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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记得陈丹佑曾经说过,朱玄派祖师邬檀青早已丹田受损,不成威胁,就不知如今出手的这人是何身份,又如何与那朱玄派搅到了一处去。

    不过可知的是,这蛇心宫现已是寄托不得了,要想保住自家性命,便只有北去投靠扶微这一条路走。

    陆丰小心翼翼藏匿身影,忽地感到一道灼烈目光向自己这处投了过来,正是心惊肉跳之际,天上那人却不见任何动作,又待片刻之后,那人材转身而去,留得蛇心宫原地一片狼藉。

    即便是见到那人走了,陆丰此刻也不敢现身出来,只在暗处躲到了夜半时分,更深露重之际,才怀带着些许侥幸之心现出,此后又谨慎万分地打探了一番周边情况,见四下无人,山林一片万籁俱寂,这才抬手摸了摸额上冷汗,一路向北飞遁而去。

    赵莼去而复返,也不过才用去小半个时辰,骆成遗等人皆在正殿等候,一见她踏入殿内,便知那蛇心宫已是不复存在了。见诸位真婴皆到齐一处,赵莼也有意要向他们交待两句,于是开口道:“我见陆丰向北而逃,并未曾出手阻拦,想他再过几日就要到扶微宫去了,届时梁延芳便会知晓朱玄回归一事,恐将为此有所动作,尔等毋要惊慌,自留在门中不要胡乱走动就是了。”

    一听梁延芳名号,骆成遗等人的脸上便有了几分苦涩与担忧,好在赵莼与其弟子仍然气定神闲,一时也叫殿内之人放下心来,齐齐点头言是,不敢在此置喙。

    等这几人尽都告退,赵莼才挥袖放出一人来。

    这人中等身量,相貌平平,通身作道士打扮,甫一落到殿内,便惊魂未定地瞧看了眼四周,等见赵莼在此,方回想起自身现在的处境,于是上前一拜道:“小道丹罗派长老杨沧,见过这位前辈,不知前辈寻小道有何要事?”

    眼前这女子一手将他掳去,可谓神通广大,高深莫测,即便不是外化修士,修为亦当远胜过他,杨沧不敢拿大,语气亦甚是谦卑。

    赵莼看他一眼,随后笑了一笑,言道:“如今已没有什么丹罗派了,你可不必自称是丹罗之人。”

    杨沧眉心一跳,霎时便联想到了蛇心宫上头去,低声喃喃道:“难不成是蛇心宫之人先一步下手了……”

    猜测之际,不免又起了几分侥幸在心,暗道自己逃得还算及时,不然就要随陈丹佑几人一起覆亡了。

    赵莼听出他的心思,一时笑而不语,许久才道:“你口中的蛇心宫若与我知晓的是同一处,那今日也不复存在了,此六宗之地,如今都已交还到了朱玄派手中。”

    杨沧闻言大惊,不想一日之间,此方地界竟然发生了如此大变。因他投靠在丹罗派门下已有两百多年,对这昔日占据了三山四水的朱玄派也算有所耳闻,晓得丹罗派曾经屈居朱玄之下,正是因为此派门中还有一位外化修为的祖师坐镇,他又不曾见过邬檀青真容,只听说过朱玄祖师确是一名女修,便以为眼前端坐的女子就是这位传说中的人物,霎时心中凛然,有了几分拘谨之色。

    思索间,杨沧已是拜倒下来,谦恭道:“不知前辈在此,小道失礼了。”

    赵莼也不与他继续多言,径直抬手道:“我自有事托你去办,你取一滴精血来与我立誓先。”

    杨沧心头一沉,自晓得交了精血出去,身家性命就全然不由自己了,可若不按对方要求来做,便只怕立刻就要把小命交待在了这里,他斟酌片刻,当即辨清了轻重缓急,也是痛快地从口中逼出一滴精血,与对方立了誓。

    赵莼看他爽快,索性也直接开门见山道:“我若要你潜入守真观或文王山之内,你可有法?”

    饶是做足了准备,杨沧听得这话后也忍不住脸色大变,冷汗涔涔道:“前辈……这,这两派可都是北云洲内数一数二的宗门,似小道这般身无所长之辈,恐无法做到取信于人啊。”

    “你自说愿不愿意就是。”赵莼笑了一笑,却叫面前人浑身发冷,面色惨白地埋下了头。

    良久,杨沧咬紧牙关,似是下定什么决心一般,点头应声道:“若前辈有法子,小道自当竭力而为。”

    赵莼轻笑一声,复又把他召上前来交待几句,这才将人放了出去。

    过半刻,秦玉珂听召前来,赵莼也便缓了语气与她道:“朱玄派之事自有骆成遗等人打理,无须我等插手,北云洲虽不如上界富饶,然而修士行走之地,多半也有机缘宝物伴随,为师欲放你出去游历一番,你可愿意?”

    继续留在朱玄派内,也不过是埋头苦修罢了,此回随恩师离宗下界,若时时都在其庇护之下,倒也失了磨砺自身的本意。秦玉珂想了一想,心底亦是通透,便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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