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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实说写这篇感言的时候我还在没日没夜的上班,藏在我的小办公室角落里,满眼都是被生活压垮的麻木和疲惫。

    我想这样的我是写不出像样的悲剧的,即使在2019年开始写第一本书的时候就已经热衷于那些能够叫人掉泪的文字,那时候我还是个没有离开象牙塔的孩子,满心都是对这个并不那么公平的世界的失望和愤怒。

    我喜欢江南老师的时间还要更久远些,大概是在十三四岁的青涩时光吧,那时候我们这些还没有见到过世界真相的孩子还心怀壮志要做一个改变一切的人,或许在上英语课的时候想象自己是克里克.肯特那样的超级外星人、或许是在黄老师将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的时候想象自己其实是救国救民的大侠。

    后来学业日渐繁忙,也就没了那些想象的空间和时间,那时候的我反而喜欢读很多年前前人们留下的著作,因为没有电子书籍只能翻看泛黄卷边从小图书馆里借出来的大部头,现在想来其实最喜欢的反而是J.K.罗琳的哈利波特,那是高中时图书馆里唯一允许我们这些行将高考的少年接触到的奇思妙想。

    但印象最深刻的却是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被侮辱与被损害的人》。老陀这个人就是经典的被俄式悲观主义者,笔下流出的文字压抑得叫人哭不出来,只想躺下来看着天花板默默愤怒默默对一切都失望。

    《被侮辱与被损害的人》这本书以苏式悲剧的基调展开主线,涅丽一家的苦难和娜塔莎一家的不幸,作为一切罪恶源头的瓦尔科夫斯基公爵诱拐了涅丽的母亲、骗去了涅丽外祖父的全部家财,最后导致涅丽一家三代人全部含恨而死,还诬告娜塔莎的父亲使其倾家荡产,娜塔莎也被公爵的儿子诱骗。

    这是当时那个威名席卷欧洲的超级大国社会的一个缩影。

    陀思妥耶夫斯基从不对人讲自己的心境,但是他的朋友曾在接受采访的时候说写完娜塔莎的父亲落幕的那天晚上,他拧着眉坐在雕花铁栏的天台上凝望一株白桦树良久,所有人看向他的时候他都只是双目呆滞。

    江南老师和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在年轻时的我心里留下了种下了某棵树的种子,所以2019年的我热爱悲剧,为了让我的热爱显得更加说得过去,甚至曾花了一些时间去找些悲剧更高于戏剧的佐证。

    总之彼时我认为这个世界上总有些东西是人类永远也无法抗拒的,像我在这本书里时常提及的宿命。

    时间、死亡、错过和失去,你跌坐下来掩面痛哭的那一刻无力感就塑造了宿命中无可避免的悲剧。

    想想确实是庄严而美丽,写在一个故事中是能够被人记住很久并唾骂很久的文字。

    但今天的我已经感觉到这个世界的巨大和无情了,疲惫的人写出来的疲惫的悲剧也再没有那种愤怒而只剩下绝望,所以我一直强调宿命之不可战胜而从不让宿命真的从和路明非的战争中赢下哪怕一场。

    最近在网上学习到一个很久以前就认识到的词语,他们叫它机械降神,初次听闻是在起点网站上的某些幻想作品,用来自不可知世界的存在降临到主人公的身边以达成某种人类无法达成的目的。我很奇怪为什么

    但这一说法其实最开始来自希腊古典戏剧,指意料外的、突然的、牵强的解围角色、手段或事件,在虚构作品内,突然引入来为紧张情节或场面解围。在古希腊戏剧中当剧情陷入胶着困境难以解决时,就会突然出现拥有强大力量的神将难题解决,令故事得以收拾。

    那时候的人通常是利用起重机或起升机的机关,将扮演神的下等演员载送至舞台上。这种表演手法是人为的,制造出意料之外的剧情大逆转。

    这是用虚假的力量把悲剧变成戏剧,我并不认可。

    所以我从不写多余的、在原著中完全无迹可循的、完全杜撰的力量,从不因为在命运的洪流中跋涉的路明非随时都会被冲走就赋予他能够解决一切难题的奇迹。

    因为这个世界上,那种奇迹是不存在的。

    你要成功,你要得到你希望得到的一切,你要强大起来,你要对这个黑暗的世界挥舞拳头打得它落花流水,那你就得在命运的大河里逆流。

    如果我要写悲剧我就写你的所有努力都改变不了既定的宿命,路明非再怎么拼命他身边的人也还是一个接一个的离开。

    可我太累了,大概看我写下的文字的人也已经很疲惫了。

    我们早已经没有力量再去跟这个世界翻脸,那为什么不叫那个有勇气去这么做的孩子帮我们看看从未见过的风景?

    说了很多,其实只是想告诉我亲爱的读者们,沉吟至今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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