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麻爪了。

  这些年来,又有多少人可以保持初心,保持着不畏艰难,坚持到底的勇气?

  过了片刻,浑浊的空气忽然一清,便是到了地道口。

  曹洪腿脚有伤,单腿发力不方便爬上去。

  车胄在后面便是和曹洪护卫一同,将曹洪架了上去。

  在这一刻,车胄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或许是怜悯,或许是可惜,或许什么都没有,也或许……

  曹洪环视四周。

  这里是曹军大营之中,比较靠近后营的位置,相对僻静。

  之前曹操也是通过这个密道,一点点的将两个中字头的部队撤了出来。

  『来!』

  曹洪超着车胄招了招手。

  『将军!』车胄上前,『若是中央营盘火起,虽说可以陷些骠骑兵马,但是……如今骠骑作战,定然不可能亲临一线,所以即便是烧了……也未必……然而这中央营盘一旦有失,军中士气定然大挫,到时候,就连这大营也是保不住啊!』

  车胄说得恳切,但是曹洪脸上依旧平静。

  『呼……』曹洪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车使君,你说实话……若是再坚持下去,能坚持几天?』

  『这个……』车胄也是知道一些实情的,所以他也不可能乱说一些胡话。

  如果中央营盘内的两个中字头的兵卒没有被抽调走,或许……

  可这又是不可能的,因为曹操不可能,也不会愿意被困在此地。

  这个曹军大营,当它建立起来的第一天,就注定了要被毁灭。

  这是一个『壳』而已。

  曹操借了这个『壳』便是可以成功上市,上市之后就开始明里暗里的撤资,最后带着融资所得从容转身,却不忍自己独享这丰硕成果,所以将这『壳』留下,以资后进。这是多么伟大的精神?!

  因为曹操已经撤资了,所以当这个『壳』出现负债,亏损的时候,要么就只能继续讲故事,要么就只能继续找个傻逼来投资,可是当下河东,还有什么傻逼在?讲故事又是讲给谁去听?

  『当下还在夜间,中领中护不出动,多少还有些道理……』曹洪缓缓的说道,『车使君,你当我愿意放弃这个营地么?就算是我们今夜撑下来了,可是明天白天呢?到时候谁来确保这些家伙没有异心?没有像是那个畜生鲍忠一般谋逆?』

  这就是曹洪最大的难处了。

  他不仅是要防着外敌,还要防着内部出问题。

  可是车胄也是无语。

  说来说去,还是曹洪害怕最后暴露了中领中护军已经被撤走了的事实,还是害怕万一弹劾不住这些杂兵民夫,最终身陨此地!

  现在害怕,当初为什么……

  是了,就算是曹氏上下知道这样做不好,可是依旧还是这么做了。

  山东之地,又有哪一件事情,是上面明知道这么做不好,肯定不会有好结果,然后就不会去做的?只要付出代价的不是上层,那么还不是义无反顾的做来,大不了最后长叹一声,可是苦了某某啊!

  果然,曹洪长叹了一声,『可惜,苦了这些兵卒啊……』

  车胄的忠诚没什么问题,可是他的智谋并不算多强,当然,眼下这种局面,就算是郭嘉再活过来,也未必能有什么好办法,只不过是他觉得就这么撤退了,确实有些不甘。

  曹洪转头看着车胄,『不过,车使君,就如你所言,未必没有反败为胜的机会……只是,我这腿脚不便……』

  曹洪说着,便是向车胄大礼而拜,『如今也就是车使君能当此重任了!』

  车胄连忙避开,旋即上前搀扶,『将军,将军不必如此!不必如此!』

  其实车胄得了曹洪的号令,跟着一路而来,就已经有些觉得不妙了,现如今见得曹洪如此做派,也只能是喟叹出声,『将军,有什么,直接吩咐就是……某自无有不遵!』

  『好,好好!』

  曹洪借着车胄的搀扶站起,然后指向了中央营盘的位置,说道,『如中央营盘火起,正如车使君所言,全营必乱!届时骠骑即便是谨慎非常,少做查探,最终也是必然大举而进!绝对不会错过此等机会!而这便是我等唯一逆转之机!某将余下中领军骑兵全数托付给使君!使君可借骠骑大军被营地吸引之时,便是直扑骠骑中阵!若是可以一举而擒杀了骠骑,则大局当定!』

  曹洪抓住了车胄的手臂,眼中饱含了泪花和深情,『某知晓车使君忠君为国,一腔热血!值此危急存亡之秋,若是某未曾受伤……如今只能是将此重任,拜托车使君了!』

  曹洪说着,又是要拜,却被车胄拦住。

  『将军啊……』车胄叹息道,『也罢,某便是走这一趟!』

  曹洪所言,确实也是一种可能性。毕竟曹军营-->>

章节列表 转码阅读中,不进行内容存储和复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