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夏侯沉声说道,『还没有说若是骠骑办不到,又将如何?!』

  这个斐潜,果然是狡猾奸诈!

  要是不特意指点出来,说不得就被这么糊弄过去!

  曹营这么大,就算是曹操不在,也未必能够一夜即可平之!

  斐潜像是这才想到还有打不下来的情况,便是摆了摆手,『这还有……算了,若是攻不下来,元让兄便是怎样?』

  『且容我自归之!』夏侯昂然而道。

  斐潜立刻否决,『断不可能!』

  夏侯知道斐潜不可能答应这种条件,但他故意提了出这个要求来,便是为了让自己后续的要求能够被斐潜所应允。

  夏侯哈哈大笑,『骠骑,既然没有把握,为何要立此赌约?』

  『休要激将于我,』斐潜摆手说道,『元让兄,这事情绝不可能!元让兄不妨换个条件……比如美酒佳肴,锦袍绸缎什么的……』

  夏侯嗤之以鼻,『骠骑身穿葛袍,尤是自在,却拿这些阿堵物来辱我!也罢,也罢……败军之将,也不谈其他……若是骠骑今夜不得下了此营,那就容我书信一封,投往山东,以解某家人忧虑,宽慰老小……如何?』

  『这个么……』斐潜沉吟着。

  夏侯哈哈笑,『莫非堂堂骠骑连这个气度都没有?某书信写好,骠骑自是可查看!』

  『哎,查看就不必了,不必了!』斐潜叉腰,『不就是一封书信么,好!某应了!』

  『君子一言!』夏侯沉声而道。

  夏侯心中暗思,不论输赢,自己都可以借着机会接触一些外面的人,终归是可以将一些消息透露出去!量你个骠骑奸猾,到如今不也是要中我计?!

  斐潜笑呵呵,『驷马难追!』

  两人相视一眼,便是都笑了笑。

  ……

  ……

  『将军,曹将军!』

  在地道之中,急急而来,走到了曹洪身边的一名军将低声说道,『骠骑不过如此,没有几天时间,他休想要攻克我们的营盘!倒是如果我们这么放弃了中央营盘,营地之中军心士气便是会一落千丈!到时候即便是想要再战,也不能战了!将军,曹将军!不如让我前去援救营地,亦是百死而无憾!』

  曹洪微微侧头,看了看那军将。

  却是车胄。

  曹洪抓住了车胄的手,『有车使君这等忠义之人,何愁骠骑为害?!』

  曹操当年曾封了车胄为徐州刺史,所以现在曹洪表示说是『车使君』也没有什么问题,但是有问题的是既然身为『徐州刺史』,然而车胄一直都在曹操左右,并没有像是一般的刺史一样,到地方上去上任。

  所以这算是对于车胄的一种信任,还是一种不信任?

  当然,从历史上看来,车胄作为监视刘备之人,最后被三兄弟给剁了,也不能说车胄就一定是个废物,毕竟三兄弟那是出名的心狠手辣……

  嗯,也不能完全说是三兄弟的过错,毕竟双方的立场不同,看待问题的结果当然也不一样。

  曹洪虽然腿上负伤,但是手上到没有什么问题,这一下子出手抓住了车胄,动作敏捷,依旧还是那沙场宿将的状态。

  车胄没有动,任凭曹洪抓了个结实。

  曹洪借着地道里面的火光,仔仔细细的盯着车胄,看着车胄的眼神清澈,并没有躲闪或是回避的模样,这才缓缓的松开了手,『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跟上我!』

  曹洪继续往前的时候,才显露出了疲惫的姿态,步伐也是略微有些一瘸一拐,原先沙场宿将的那种彪悍,荡然无存。

  车胄在心中微微叹息了一声,跟在了曹洪的身后。

  不光是曹洪,曹氏上下,连带着车胄自己,都未必是当年那两手空空,只有一腔热血的年龄了。

  当年钱财算是什么?

  花了,再赚就是!

  夫人算是什么?

  扔了,再娶就是!

  孩子……

  呃,孩子可是宝贝,不能扔!

  荣耀舒适的日子太久了,以至于都忘记了当年自己有多苦!

  也忘记了当年跟着一起的兄弟,还在受苦!

  到了现在,就只会说一声,『不努力,不奋斗的不是我兄弟!』

  至于当年允诺下来的房子车子什么的……

  呵呵,没见当年说这话的时候,都端着酒么?

  酒啊,真是个好东西!

  山东之地一碰到什么事情,就喜欢喝酒,也就意味着进退都有余地,结果碰上了骠骑这等不爱喝酒,只喜欢卖酒的,于是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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