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别的事,但一听他的语气就觉得不太对,敏锐的问了句:“怎么了?出啥事了?”

    俞兴沉默两秒,调整情绪,叹道:“没事,我培养皿的细胞坏了,又得重新来了。”

    “那重新来呗,不能重新做啊?”楚奇英说道。

    “嗯,重新来。”俞兴心情振奋了一些。

    楚奇英感觉儿子情绪不高,笑着说了些家里的事。

    当俞兴听到母亲提起正在找房子的小姨,忍不住打断道:“妈,小姨也不用非住在附近吧,她那脾气……”

    “你小姨就那样,住附近大家多少能帮衬。”楚奇英不以为然的说道。

    俞兴不说话了,这个学长搞的私募理财是从去年开始,也确实有赚,正是这样,今年大家投的钱更多了。

    不仅如此,学长那边留着电话,还私底下逐一联系的劝说融钱。

    最终结果是……

    卖房的姨,抵押的叔,掏钱的姥爷……大家齐心协力的搞了这么破碎的一出……

    俞兴只觉一阵头疼,妈,金融风暴要来了,亲戚们这段时间还是别联系了吧……

    但这话既说不出口,也无法解释,更不会有利于当前的局面。

    他只能默默听着,考虑现在的处境。

    楚奇英聊了一会家里的事情,又叮嘱儿子按时吃饭,临挂电话前忽然说了句:“儿啊,你压力不要太大,实在不行就回来跟你舅去种葡萄。”

    俞兴刚要答应,忽然一阵愕然:“啊?妈,你,你不是一直想让我当医生吗?”

    楚奇英承认道:“是啊,我是想让你当啊,你学了这么些年,不当很浪费,不过,现在医患关系那么紧张,医生压力也挺大。”

    她继续理所当然的说道:“我当然更喜欢你开心啊。”

    俞兴没想到被母亲念叨那么些年的遗憾就这么轻巧的拐个弯,变成了一个截然不同的答案。

    他鼻头微酸,说不出话来。

    楚奇英再笑道:“你看你舅,他种葡萄种的乐呵呵的,今年还寒潮呢。”

    俞兴揉了一把脸,叹道:“妈,我舅可能是当着你的面乐呵,半夜在家里偷偷的哭。”

    楚奇英怔了怔,咦,好像有点道理。

    她这么一想顿时有些坐不住,匆忙的说道:“儿啊,你自己多照顾好自己,我先给你舅打电话,免得回头连葡萄也种不了!”

    俞兴:“……”

    没等他说话,手机里已经只剩盲音。

    俞兴摇摇头,放下手机,谁去种葡萄啊?

    种葡萄有什么意思,间种影响葡萄苗生长,下一年的产量低,园地不平就容易出现僵苗,老树嫁接改种又影响次年花量……

    自己在连番暴雷的间隙还真灰头土脸的跟舅舅种了一阵葡萄……

    俞兴第四次拨打美国学长的电话无果,起身走出实验室去洗了一把脸,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或许是麻木,或许是分不清的梦境,他此时此刻反而没有那么愤怒,只觉颇为平静。

    事就是这么一个事,已经发生了,那就想想怎么解决。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仍旧记得当初碰见金融危机时多么的惊慌失措,但现在……也或许是可能存在托底的东西。

    实在不行,一地鸡毛的熬几年,买币能把亏空给填上。

    俞兴在最初的懵逼过后就一直在思考如何应对,继续读研毕业工作太慢,炒房子既没本金也远水救不了近火,买彩票且不说记不住号码,就算按号码去买,大奖大概也会机灵的花落别家……

    眼前这团逼上眉梢的近火要怎么解决?

    师兄电话没通,但即便通了又怎么从封闭基金里拿钱?

    距离金融危机那个9月15日的惊涛骇浪只有3个月时间,这一时半会又怎么弥补老老少少500万的窟窿?

    俞兴眉头紧皱,仿佛再次感受到时代席卷而来的巨浪,又碰到从上面飘落的千钧重的灰尘。

    各种念头翻滚,有当下,也有未来,有母亲的念叨,也有与她同样的心情。

    自己又何尝不希望她开心?

    俞兴有些混乱的思绪渐渐冷静,忽然想到自己曾经的那些老板,他们虽然结局不好,但也算得上一段时间的风云人物。

    他喃喃自语:“如果是贾会计、戴老板、许皮带,想想他们会怎么做?”

    “他们谁啊?做什么?”刚从隔壁实验室借书回来的钟志凌正好也来洗手,听到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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