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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深沉,唯有一盏昏暗的烛光,给耳房带来一丝亮光。

    “他在琼楼玉宇,跟别人斗鸡。他说自己聪明,押宝神鸡童,结果,赢了许多。”怀沙看着屋顶道。

    王衡听了,心中一酸,念了首诗:“生儿不用识文字,斗鸡走马胜读书。贾家小儿年十三,富贵荣华代不如。”

    “听着,像是不甘心?”

    “是有点迷茫,斗鸡走马,都能得到富贵。那寒窗苦读,还有什么意思?”

    “我也是。”怀沙道,“但达奚盈盈,竟真让他赢了上百贯,我不知道,这里面,是否有阴谋。”

    “有。”王衡道,“王端被设了局,欠了琼楼玉宇六十贯,达奚盈盈叫我去,就是想让我出钱赎人。”

    “你没答应她?”

    “王端跟我,没关系了。”王衡道。

    “我担心的是,有人要对付你。”怀沙道,“不然,达奚盈盈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跟我们过不去。”

    王衡侧头一看,见怀沙正枕着被褥,双手绕着自己的头发玩,嘴角不由得一弯:“是啊,跟我们过不去。”

    “我们?”怀沙蹙眉,意识到了问题,遂白了王衡一眼。

    “哎,这可是你自己说的。”王衡叉着腰道。

    “是吗?”

    “想抵赖?”

    “哼!”怀沙不玩头发了,抱着双臂,枕着被褥生闷气。

    “我得做些准备,万不能像上次一样被动了。”王衡看着屋顶道。

    “知道为什么,右相会信你,而不是吉温吗?”怀沙问。

    王衡想了想,决定说一半的事实:“我在找实证。而吉温,总是在实证中,掺杂自己的推断,所以,他的话,右相不会信。”

    “还有呢?”怀沙问

    “还有?”王衡故作惊讶。

    “相府的花厅旁,有一扇选婿窗,你知道吧?”

    王衡一愣:“我真有这般,玉树临风?”

    怀沙什么也不说,只是举起右手。

    “哎哎哎,君子动口不动手啊!”王衡忙抱着脑袋,身子缩成一团,用最硬的背脊对着怀沙。

    “可我是小人啊!”怀沙坏笑道。

    “啊!”

    王衡气呼呼地转过来:“那我就打小人!”

    “哎!我可没打你啊,你刚叫什么?”怀沙的右手,仍举在远处,左手则是压在身下,确实不像有所动作的模样。

    王衡大骇,意识到自己叫早了,遂气呼呼问:“你为何不打?”

    “什么?”怀沙从未想过,王衡竟会提如此奇怪的要求,“怕弄疼了手,等着,我去拿把刀来。”

    “哎!哎哎!”王衡想拉着她,怎料用力过猛,一头栽在床上,“你给我回来!”

    “不跟你闹了。”怀沙略显无奈地看了王衡一眼,在他身边坐下,“右相之女十九娘,正是及笄之年。可快一年了,仍未找到喜欢的,直到遇见了你。”

    王衡惊讶于自己的桃花运:“唉。”

    “为何叹气?”

    “我已经有你了。”王衡哄人的功夫,自是一绝。

    怀沙本欲骂一句:登徒子。但话未出口,眼眶,便已红了。

    “你怎么了?”王衡见她神情突变,眼眶中,似还有晶莹,忙拿了块香帕来。

    “上元夜,陪十九娘看看花灯吧。”怀沙道。

    “可我想陪你……”

    “呼”怀沙吹灭了蜡烛,背对着王衡,侧身躺下,这个动作,令她眼眶中的泪水,汹涌而出。她出身兰陵萧氏,与王衡本是门当户对。但父亲的一封朝谏,却害得她即使豁出命去,也只能暂时避免成为权贵玩物的命运。至于婚嫁,更是痴心妄想。

    然而,耳房昏暗,令王衡看不见怀沙的泪水已经打湿了枕头,故还在责备她不懂事:“榆木,被子也不盖。”他把厚被扬开,没心没肺地罩在怀沙身上,连她的脑袋,都给裹住了。

    耳房本是王衡一个人睡的,故而床上只有一床大被,怀沙本是要再拿一床小被来的,但被王衡闹得泫然流涕,遂忘了此事。王衡虽知只有一床被,但他又岂是顾及周礼之人?于是,掀起被子的另一头,就钻了进去。

    刚躺下,他就嗅到一阵幽香,极是助眠。

    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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