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却也有不少姻亲做地方官。他自己还是太子的同年,已经官至一省按察使,他会怕你随便搬出几個重臣来吓唬?”

    “我告诉你,这桩案子已经不是凶杀那么简单。莫说你家已搬到陕州,就算是江山毛氏正宗也担不起!”

    “从实招来!”

    毛知柔哭丧着脸:“真就是这样,小民所言句句属实。”

    大理寺卿叫吴懋,朱铭做金州知州时,吴懋担任观察支使,相当于朱铭手下的秘书长。

    陈洪的级别是副省,就算获罪被抓了,也不好屈打成招。

    眼前的毛知柔,却没有官身。

    吴懋低声说:“要不要用刑?”

    陈东说道:“官家和太子,都严令不得屈打成招。”

    潘良贵说:“时辰已晚,明日再审吧。吃了晚饭,我们三人一起梳理卷宗,看能不能从中找到些什么。”

    “也可,”陈东拍打惊堂木,“退堂!一干人等,小心看守,莫要让他们寻死。”

    已经死了一个,在案件闹大以后,涉案的俏寡妇羞愧自杀了。

    至于今日撞柱子的焦仪凤,已经抢救过来,但失血过多还在昏迷。

    陈东、潘良贵、吴懋三人,领着一群审案官吏,简单快速的解决晚餐,然后聚在一起分析卷宗。

    不仅有今日的供词,还有前几次的审判档案。

    天色黑尽,众人聚在一起。

    陈东说道:“巡查御史还没提审,可能他才是关键人物。”

    大明新朝的督察院,有个官职叫监察御史。他们被派去地方巡视时,又叫巡察御史、巡查御史。

    会试为了防止作弊,是让礼部负责组织、筹备考试,但礼部官员不得主持、监考和阅卷。

    同样的,乡试为了防止作弊,也是让布政司负责组织、筹备考试。而主持、监考和阅卷工作,则是让巡查御史来负责。

    潘良贵点头说:“我还以为科举作弊,是县试或者府试作弊。看来极有可能是乡试作弊啊,而且是巡查御史带头作弊。他被人抓住了把柄,不得不漠视冤案。而且,此人所在的贵溪应氏,跟德兴张氏有姻亲,又跟江山毛氏有姻亲。他有帮助毛氏的动机,背后又有太子妃家族……”

    “还是不对啊,”吴懋纠结道,“这些跟陈洪有什么干系?他出身世宦之家,又做海上生意很有钱。只要不掺和进去,谁敢拿他怎样?他为何帮忙压下凶案,把自己牵扯得那么深?”

    陈东仔细思考之后说:“让吏部协助调查,看看涉案官员的家属或姻亲,有没有在福州担任什么要职的。既然陈洪在案发地没有牵扯,那么极有可能是在他老家!”

    ……

    “官家,刑部尚书徐敷言,已经在外头跪一天了。先前昏倒被救醒,歇了一阵又跪着。”太监低声说道。

    朱国祥揉揉额头:“带他进来吧。”

    徐敷言已经老迈,跪候一整天,几乎要了他半条命,是被两个太监搀扶进来的。

    朱国祥说:“赐座。”

    “臣不敢坐。”徐敷言说道。

    朱国祥对太监说:“扶他坐下。”

    徐敷言老泪纵横:“臣愧对皇恩啊!”

    朱国祥问:“你牵扯进去多少?”

    徐敷言回答:“臣一直不知情,但臣那孽子……”

    朱国祥沉默,他相信徐敷言不知情。

    因为徐敷言已经老了,再干几年就得退休。只要一切顺利,退休的时候肯定加封阁臣,以名誉副宰相的身份风光回乡。

    但他摊上个好儿子啊。

    教子无方,怨得了谁?

    最先投靠朱铭的前宋大员是高景山。

    而最先投靠朱国祥的前宋大员,则是徐敷言和柳瑊。

    徐敷言当时在前宋的官职,甚至比高景山还高。

    朱国祥真不愿看到这种情况,他不是什么冷血帝王,他比儿子要温情得多。

    “说说吧。”朱国祥叹息道。

    徐敷言详细叙述道:“臣对此事一直不知情,直到官家下令三法司会审,而臣身为刑部尚书却被勒令回避……”

    “臣有三子,一子在山东做官,一子在湖南做官。只那幼子不学无术,一直跟在臣的身边。他也是最早投靠官家的,在汉中时就已任事,这许多年过去,竟然还只是京中小官。”

    “臣被勒令回避三法司会审,就猜到跟那孽子有关,怎么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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