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绝非唯一,这个位置本就是轮换的,旧皇帝会经历一次又一次的挑战,要么稳固统治,要么死去。

    可这轮血玉在妖族记载下的历史中便是存在,它高悬于妖都之上,注视整个妖域。

    若不是血月的破碎就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们很难去相信这样亘古长存的事物会零碎,成为一场大雪。

    血色的雪落在地上不会融化,反而堆积。

    这哪里是在掩埋大地废墟,这是场在埋葬妖族的未来!

    然后,李成器听见了沉闷巨响。

    如同巨鼓在高天锤动。

    第一声他以为是雷声,但很快他将这个想法否决了。这个声音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沉重。有节奏有规律地跳动着,这是心跳!

    一声又一声的擂鼓。

    群妖在这股威严下不得抬头,也不敢抬头,于是,李成器独自看见了这一幕。

    一座介于虚幻与实体之间的巨大神像盘坐在高天。沐浴金光,淌过灵海,而从那浩瀚灵气海洋中,同样有个若隐若现的虚幻影子。

    而那擂鼓声来自金色神像的胸膛!

    李成器缓缓后退。

    哪怕这座神像对他没有任何恶意,也没有向他投下哪怕一个眼神,甚至于,这座神像是虚幻的。他仍然后退,不敢直视。

    箫声终止,玄衣人影放下了洞箫。

    李熄安抬头,凝视着高天上那座金色神像,过了很久,露出一个笑来。

    …………

    弥罗山,观罗大殿。

    这是当初邬雁归来向弥罗之主和太上长老汇报“祖”出现的重大要事时到达的地方。

    在大多数时候,这里都是弥罗之主用来招待贵客的殿堂。

    弥罗之主数十年都不一定会出现,最久的一次,甚至间隔了数百年才将观罗殿开启。

    如今大概是观罗殿开门最频繁的一段时日,邬雁踩着她的剑,想着。这几个月,不到半年的功夫,这座大殿已经打开了十数次了,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太上长老们,乃至于弥罗之主在不知什么时候起,成了弥罗山中常见的大人物。

    都源于……那位祖。

    长剑落下,悬浮在她身后,邬雁跟着其他长老一起走进了大殿。

    嗯?邬雁一愣。走进大殿的一瞬间,缄默就将她淹没。死寂,往日温和的宗主脸色都阴沉的可怕。

    发生什么了么?她想,恐怕还是相当可怕的大事。

    人世间大乱和他们没有关系,妖魔为祸人间也是一个循环,弥罗山从未插手。很显然,人间祸乱不可能让弥罗陷入这种气氛,那答案就只有一种了,那位祖,又做了什么。

    在这几个月的时间里,那位祖没有丝毫掩饰地走过诸多土地,足迹遍布人世,因为他的存在,战乱都显得微不足道。朝拜者何止千万,多如地上沙石,他所抵达之地诸事平息,人间贪婪作乱者也不过是朝拜者中的微不足道的匍匐人影。

    对这世间而言,这位的所作所为没有争议的伟大。

    邬雁不知道为何那些太上长老每每听闻这些事都阴沉着脸,仿佛这位祖不该如此行事,他应该和弥罗一样高居人世之上,不顾世间生老病死。邬雁其实也不理解这位祖为何要这样做,这似乎对他没有什么好处。对于这种层次的生灵来说,这个世界应该都是过客尘埃,没有意义。

    这时,来自高处的肃穆话语将邬雁思绪打断。

    弥罗之主起身,说道——

    “妖族皇帝已死。”

    “这件事已经确认,诸位,有什么想说的么?”周身被霞彩笼罩的男人背过身,分明他连头都没转过来,但每个人都感觉自己被看着,这句话扣鸣在他们心头。

    “宗主大人,是那位老皇帝被新生的妖皇推翻了么?”有长老试探开口。

    这是弥罗中常与妖族打交道的门人。

    关于妖族王座的交接,他一清二楚。那位老皇帝的死的确震撼人心,但并非某种不可能之事。也不值得宗主摆出这副姿态架势。

    “不是。”身旁手持独角蛟龙杖的老者开口。

    “是那位。”

    原本稍显嘈杂的背景似乎被掐断了,所有人都看向老者,‘那位’,在弥罗里,‘那位’只有一位。代表此世至强,他肆无忌惮地向所有人展露身姿,可仍然神秘未知,甚至在弥罗眼中,他变得更加危险了。

    “祖,去了妖域,去了妖都。”另一侧的老妪说道。

    “他杀了妖族的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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