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小半天的劳动,空地总算有了成效。
小树围成一小片,绿叶稀稀疏疏地联结起来,被风吹得沙沙响。
嘉宾们种完树都累得不行,不顾形象地瘫坐在地上。
身上穿着的运动服都被泥土弄得脏兮兮的,何林琪穿了身浅色运动服果不其然是最糟糕的一个,外套上都是泥巴的小手印。
坐在泥地时,何林琪的表情糟透了。
种树的时候,小越没少凑在她身边忙。小越爱玩泥巴,用手去捧土填树,沾了水后就愈发脏,她毫不心疼地抓着何林琪浅色运动服,拉她去帮忙。
节目组似乎是发掘了贺知寻的社恐人设,连同送水的任务也一并交给他。
贺知寻送水的任务艰难,送到何林琪,他吞了吞口水才敢开口:“何...何前辈。”
何林琪虽然喜欢借着辈分作威作福,但被贺知寻这样的小帅哥叫成前辈,觉得自己被叫老了,明明贺知寻叫喻迟笙姐姐,却叫她生疏的前辈。
她抬眼去看贺知寻,面无表情地伸手去接矿泉水,心里又记了喻迟笙一笔。
喻迟笙丝毫不知。
她早就料到这种情况,她特意穿的是深色耐脏的运动服,不过沾了泥还是明显得很。她问了工作人员,正准备去水池冲洗下,结果发现沈靳知在帮小越洗手。
沈靳知卷起小越两边的袖口,抓着她的小手对着水龙头:“来,小越伸手。”
他眉眼低敛着,耐心地嘱咐小越做好清洗每个步骤。
沈靳知今天也穿了身深色的运动服,像是居家模样,除了温柔竟无其他。
他替小越洗完手,又接着帮小越清洗起袖口的泥,还时不时要调侃一句小越是个脏娃娃。
小姑娘都有爱美的天性,听不得这些词,小越用洗干净的双手去挤沈靳知的脸,奶声奶气地反驳沈靳知说,小叔叔才是脏娃娃呢。小姑娘真挚的反应逗得沈靳知竟然止不住地伏低身子去笑。
喻迟笙站在不远处看他们打闹,却不忍打破这画面。她没见过沈靳知带小孩的样子,但她从前就觉得沈靳知耐心的天赋用在这上头也一样适用。
她后来想,沈靳知还真是小姑娘们的天敌。
沈靳知替小越洗完手,也看见她,跟她招手示意。
他笑意未散,唇角弧度浅浅地翘起。
喻迟笙那些想法通通消失,记忆被拉回种树时的场景。
沈靳知说,他原来也是一见人就笑的。
喻迟笙不自然轻咳一声,正好碰上贺知寻来送水。
他已经给其他嘉宾送完了水,只剩下喻迟笙和沈靳知。
送水前,贺知寻都把脸憋得通红,支支吾吾地说不出口。
喻迟笙边笑边从贺知寻手里接过水,说了声谢谢。
贺知寻总算松了口气,他视线看向沈靳知,打算赶赴下一个攻略点。喻迟笙却想了想,从贺知寻手里把水都接了过去:“我去送吧。”
贺知寻本就最害怕沈靳知,一听喻迟笙开口,贺知寻感激的目光都无处放:“真的吗!谢谢笙笙姐姐!”
喻迟笙失笑说了句是真的,贺知寻这下才敢放松,惹得周围摄制组都在笑。M.biQUpai.coM
贺知寻身边的执行导演笑得最夸张:“来找小笙你之前,知寻已经在空地的小路边上绕了好几圈,都快急哭了。”
贺知寻在一旁只知道欲哭无泪地点头:“导演既然知道以后就不要让我做这种事了。”
喻迟笙在一旁笑,小越听到他们说话也兴冲冲跑过来,率先扑进贺知寻怀里。
“知寻哥哥!”
贺知寻又受了一次惊吓,惹得身旁人笑得更欢,连喻迟笙都没忍住,一起在笑。
喻迟笙再看水池方向时,沈靳知却不在了。
她抱着两瓶水,去找沈靳知,不知不觉就脱离了拍摄组。
那是庄园的北侧,节目组不会踏足的地方。
喻迟笙来过,还有些模糊的记忆。她一直走,看见一个生锈的信箱,信箱上绕着藤蔓,寄信口已被翠绿色堵住,显然成了装饰物,再没了实用价值。
信箱往里的小路有一栋小木屋,墙体被白漆刷白,瓦砾是砖红色。
小木屋后的墙体缠绕的是一大片绿植,通通都是一个品类,簇拥在一块。因为正开春,看起来像整片墙都在抽芽,春日的庄严莫过于此。
沈靳知背身站着那一大片抽芽的绿前,似乎是在通话。
他声音压低,又重新是寡淡疏离的样子:“我说了,不要干预我。”
他沉默听了几句,声音全是倦怠:“我以后也会如此,如果你看不惯,那也只能忍着。”
喻迟笙听得云里雾里,她忽地想起周彦生日会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