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行之来迷惑我们,不知道的话,那就是一次正常投降,就更不晓得是真是假了。”

    司马化达一时无语。

    倒是令狐行此时忽然笑了:“丞相,此人投降真假其实都无所谓,关键是他要献出来的城池就在我们北上的路上……如果我们要北上,肯定要把谯郡的郡治谯县给拿下,便是不北上,渡河去追陛下,最好也要拿下谯县,以作撤退与进军的支点。”

    司马兄弟和牛方盛齐齐一愣,倒是封常此时赶紧点了下头,后者本就想这么说,但现在气氛越来越微妙,他反而不敢说这种其实算是大实话的话。

    “确实。”司马进达回过神来,修正了说法。“不管此人投降真假,我们都要收下他,这样才能以最小代价最快速度占领谯县……这是涡水西岸的要害大城……是涡水西岸最大的城池吧?”

    “是。”牛方盛一边点头,一边却又去看坐在那里的司马进达。“丞相,反过来说,此人见到大军北上,晓得谯郡郡治必失,担心黜龙帮处置,主动投降,倒也可能是真心的了。”

    这次并没有人反驳……说白了,什么投降诈降,都是小手段,皇帝、太后不能说小,但也只是偏枝,曹彻都杀了,这祖孙俩算什么?

    从头到尾,对于禁军这种规模的大型流亡军事集团来说,根本问题只有一个,那就是如何在不散架的情况下顺利转移到新的根据地。

    不散架,不只是要防着外力,也要防着内力。

    司马化达同样沉默片刻,然后忽然摆手:“那人叫什么名字?”

    “诸葛德……”封常便要告知对方。

    “大兄。”孰料,司马进达几乎是瞬间醒悟了自家兄长的意思,然后立即提出反对意见。“遣一员大将去占住谯县就行了,令狐将军就很合适,你何至于亲自去谯县?”

    “我不去谯县去哪里?”司马化达明显不以为然,而且不耐烦起来。“去城父?谯县是郡城,城墙规制、物资储备,必然都胜过城父的。”

    司马进达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大兄应该过河督战的。”

    司马化达懵在当场,半晌方才来对:“千金之子不坐垂堂……当日曹彻也没见到身先士卒吧?”

    “曹彻是能学的吗?”司马进达是真急了。“他是什么下场?他落到那个下场不就是因为跟禁军分开了吗?”

    “那大家一起北上就是了,不过涡河了。”司马化达忽然想到了一开始的争执,顺理成章起来。

    “那皇帝怎么办?没皇帝跟太后,大兄的丞相在东都对付过去?”司马进达无奈重复之前的争论,事情好像回到原本的路数上。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来做丞相好了!”司马化达终于大怒。

    司马进达立即沉默了下来,司马化达也觉得尴尬,后者想了一想,干脆站起身来,走过去来握自家七弟的手:“老七,我一时失言,你不要记挂在心上,局势如此,咱们兄弟更该勠力同心,这个时候,我真只能指望你了……”

    “大兄多虑了。”司马进达倒是语气平静。“这样好了,就按照你说的来,咱们从这里下令,大家一起北上就是,咱们也直接去谯县接收城池……只不过……”

    “只不过……”

    “只不过,万一有人不听军令,或者已经来不及,直接渡河过去了怎么办?还有鱼皆罗将军,要是黜龙帮反应的快,路上阻击和围剿他们,他们向我们求援怎么办?”司马进达反问道。“难道要放弃他们吗?这要是引发军中分裂怎么办?”

    “如果发生战斗,我就立即渡河过去督战,这次我给你发个誓。”司马化达赶紧举起一只手来安慰对方。“若是不能为,便让我跟曹彻一般不得好死,如何?”

    “大兄何至于此?!”听到这话,司马进达终于不安,赶紧低头,眼泪都出来了。“我这般忧心,其实只是为了司马氏能久安,绝无与你生分之意!”

    其余几人原本还用奇怪目光来看这对兄弟,此时也都赶紧来劝。

    局势一日三变,五月十四日,到了傍晚时分,全面北上的禁军主力大部分都已经进入到了谯郡郡中涡水以西、淝水以东的地域,但打着夺回御驾旗号的禁军中,居然只有张虔达一支六千人的兵马一开始从最南端的山桑渡河,却也在北上二十余里后停在了一个比较富庶且有渡口的镇子上,诡异的不再动弹。

    期间,只与黜龙帮发生了一次只能算是野外摩擦的小规模战斗。

    而与此同时,黜龙帮于当日下午便早早完成了出兵的决议。

    没错,这一次决议没有任何问题,甚至一开始李定都不愿意进行决议,因为这次明显是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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