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去问王县君家里就行,然后看上头意思,让去搜就去搜,不让就不搜。”

    “可……”

    “便是有逃过去的,如何轻易见到管事的?见到管事的,管事的如何信你说的是实话?如何不是间谍而是真正的逃人?如何是真的消息不是对面故意放给你的?”韩二郎稍作解释。“没大用……估计就是吃不了苦,趁机逃了。”

    黄屯长这才安下心来。

    诚如军事经验丰富的韩二郎预料的那般,黜龙帮自以为是的保密工作简直就是筛子,连路边的店家都能察觉要出事,韩二郎看一眼便晓得要出兵,遑论他处?

    但是,也正如韩二郎所言的那般,大部分的讯息都停在了乡野市井最多到基层官吏那里,根本没有传到登堂入室那一层。

    最起码被普遍性认为是行动目的地的河间、信都这儿,短时间真没有,薛常雄对此一无所知。

    “秦二郎从哪儿得的讯息?”廿三日晚,内黄城东南侧博望山大营内,屈突达看着身前匆匆从临河赶来之人认真来问。

    “几个商人。”秦宝认真来答。“来汲郡贩草席的,希望能从这边军营里收一点陈米。”

    “草席贩子来告发军情……”屈突达有些懵。

    “他们没告,是我旁敲侧击问出来的……黜龙帮这几日忽然收紧军营控制,部队严密约束,清点后勤军械是没得跑的。”秦宝从容解释。“我只是说有可能来袭。”

    屈突达沉默了一会,点点头:“照理说若是黜龙军动手,向河间会多些,尤其幽州罗术那厮……罗术似乎跟黜龙军有些眉来眼去,合击河间也属寻常……”

    秦宝面色不改,丝毫不忌讳自己与罗术关系。

    “但是,中丞去了关西,现在应该已经到潼关了,将陵得到消息,来突袭我们也是寻常。”屈突达继续言道。“确实要严加防备。”

    “如何防备?”秦宝追问。

    “加派斥候,点验员额,收拢兵力在四城一山一仓(内黄、澶渊、临河、黎阳、博望山、黎阳仓),不做多余派遣。”屈突达认真言道。

    “中丞去了潼关,咱们援兵在哪里?”秦宝继续问道。

    屈突达沉默以对。

    秦宝无奈,认真申明:“将军,咱们区区两万人,还有五六千是挂我名下的汲郡郡卒,相当于新兵,分布在四城一仓,若无援兵,岂不是要被各个击破?便是咱们之前那般设计,不也是指望着防御有层次,能撑到援兵来?”

    “若彼辈真来,邺城或许能叫来支援,魏郡郡卒也能来,还有汲郡郡治左近,也有四五千郡卒。”屈突达认真来言。“我现在就发信,让他们做好准备。”

    秦宝略显无奈,扶刀向前几步,低声来问:“屈突将军,此一时彼一时,现在黜龙帮的实力摆在这里,两个宗师不知道真假,打个对折也有一个,更不要说兵力,眼下黜龙军若来,随随便便都能来十几二十个营,甚至借着大河结冰动员济阴行台,倾力而来四五十个营也不夸张……没有大宗师做震慑,你说的这两路援兵有什么用?郡卒……汲郡、魏郡郡卒?这个人心惶惶的时候,是黜龙军的屯田兵对手吗?他们被在城下击败,只会动摇军心。”

    屈突达当场叹气:“时局如此,你我能奈何呢?尽忠职守罢了。”

    秦宝沉默许久:“若是说到尽忠职守,我上次与将军说的事情,将军可还记得?”

    “记得,但有些难办……兵部给打回来了。”屈突达认真来言。“说是朝廷规矩,你既然已经登堂入室便不好给这个待遇了……”

    “可我是都尉啊,是地方官。”秦宝嗤笑不已。

    “我晓得……”屈突达略显尴尬。“但其实你是在军中效力。”

    “说起此事。”秦宝继续笑言。“我一直不太明白,我从调任河北开始,便在将军麾下作战,将军从郎将升了一卫将军,我连个郎将也转不得吗?若是我功勋不足,李十二郎转任邺城行宫大使,与吕道宾掉了个个又算什么?大家都在升官,独我不成?若是给个郎将,再说我登堂入室,我也无话可说吧?”

    屈突达站起身来,走上前去,以手抚住对方肩头:“秦二郎,你勇悍过人,平素又有志节,将来必当自取前途,所以我从不轻易拿权威压你,但这件事情,明显牵扯到朝廷用人的习惯,也牵扯到了中丞与段尚书的争端……”

    “不就是说我不是关陇出身,又跟段尚书没有牵扯,所以故意卡我吗?”秦宝忽然笑道。“《过魏论》中说的清清楚楚……大魏就是为这个亡的。”

    屈突达面色微变,但旋即一叹,却还是按着对方肩头不放:“秦二郎,那我也不瞒你,段尚书给的批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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