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那些拿着金饭碗的达官贵人,大汉朝堂瑟瑟发抖!

  可是现在,张角一死,通天塔就垮塌了。

  张角尸首被挖出来,被砍下了头颅,摆放在了大汉朝堂台阶下,日日夜夜被践踏,被侵扰,使其永世无法安眠于九泉。

  于是,通天塔的砂石和砖块,很快就失去了原先的光泽,重新沦为了猪狗牛马羊。

  曹军用刀枪,棍棒,皮鞭,以及那些廉价的,腐烂的,由这些猪狗牛马羊直接劳作产出的劳动力成果的边角料,就牢牢的控制了这些猪狗牛马羊,使得他们生,他们死,他们不得生,不得死,他们生而难生,死而难死。

  既然这些猪狗牛马羊已经在曹军之下这么苦了,那么当斐潜手下的兵卒进攻曹军大营的时候,这些民众百姓是不是会拿起手边的棍棒,石块,然后奔向新的生活,迎接新的光明呢?

  很抱歉。

  很遗憾。

  很无奈。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见到牛马安分守己,于是贵人和官吏,就可以安心的弹着他们高高的头冠,开着流水一般的筵席。

  从来看着许褚的面色,忽然笑了笑,拍了拍身上的衣甲,『将军,莫忘了,我这……还是曹军……』

  『嗯?』许褚微微皱眉,『可行?』

  从来冷笑着,『他们就认这身衣甲!在这些民夫眼里,这衣甲就能代表了大汉,代表了曹军,代表了他们的天和地……哼,至于穿上衣甲的是谁,他们也认不得!』

  许褚沉默了少许,便是点头:『善!就这么办,鼓动民夫,搅乱大营,我们才能趁势而动!』

  从来领命,而且他还有一点小想法,准备赌一下……

  ……

  ……

  曹营乱起的瞬间,宛如一柄重锤,砸在了夏侯的心头!

  他是曹军二号人物,若是在曹军之中,即便是再怎么『简朴』,该有的行头还是有的。且不说专用的豪华帐篷,便是连一般的用具,都是与普通曹军兵卒是不同的。而且即便是这样的用具,和他日常所用之物,或是其他的夏侯氏所用的东西相比,都算是夏侯可以称之为『艰苦朴素』了。

  毕竟,所谓的高低上下,就要看对比的是谁。

  要是和山东那些奢靡的士族子弟相比,那么一件锦袍可以穿到破的夏侯,当然就是极度简朴的典型,可是如果和当下身边穿着葛布衣袍的斐潜相比么,夏侯之前的那些『简朴』,又不算得什么。所以对于这个年龄的夏侯来说,这么一路风餐露宿,『简单质朴』的赶到了这里,真是精疲力尽。

  可是这些精力和体力上的消耗,在当下的精神冲击面前,又不算是什么了!

  所有那些繁杂的声音,在夏侯的耳膜里面鼓动,搅乱;所有那些跳动的光火,也同样宛如细小的针点,在刺激着夏侯的视网膜……

  烟火这边一处,那边一处,就已经是动人心魄了,然后在营地门口附近的鲍忠反叛的声浪和光火传出,夏侯的脸色就变得苍白无比。

  正常情况下,营伍当中士卒在夜间之中,是不得乱位,不得嘈号,不得奔走的,违者就要以乱军之罪处斩。

  可是现在……

  一些曹军营地在动,另外一些曹军营地则是闭锁营盘。有站在哨塔上大喊大叫的,也有赶快就熄灭了火把灯光,似乎是生怕下一刻就有人找上门来的,林林总总不一而同。虽然夏侯看不清那些曹军营盘内究竟是谁在主事,但是可以明确的看到在骤然遭受袭击的时候,整个曹军大营前后不一,号令不明,步骤纷乱,根本不像是一个整体,而是各自分散的营盘简单组合而已。

  『元让兄,看了这么许久,可是看清楚了什么?』

  斐潜问道,声调不像是在敦促,而更多的像是在聊天。

  夏侯收回了目光,扫视了一下周边的整齐待命的骠骑人马,眼神之中已经带出了一点的慌乱。他多少也是统领过军伍的,知道乌合之众和精兵强将之间的区别。

  夏侯曾经一度以为他手下的兵卒,或者说是曹军当中的中字头,便是天下精锐了,之前输给了斐潜,并不是兵卒问题,而是斐潜狡诈,但是现在看来,如果说曹氏的中字头就是精锐,那么当下的骠骑人马,就是精锐当中的精锐!

  这自然也是明摆着的事情。

  这一次随着斐潜而来的,几乎可以说是整个骠骑军当中的菁华!

  这些人马多是这一两年来,斐潜在关中所聚集来的精锐。不仅仅是汉人,各族人都有,甚至还有一些西域人,包括一直都站在夏侯身侧,虎视眈眈盯着夏侯的尤里乌斯。

  这些西域人,有很多都是早些年在西域灭国了的战士,甚至还有一些人宣称是有王国的血统,王子的身份,现在则是在骠骑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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