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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却斗笠外,他浑身衣衫干燥整洁,滴水不沾,风雨呼啸而来,却似乎无法近其身,就已溃散成一团团雨雾。

    「曹焰、路云清之流,脑子好使,精擅人情世故,把地头蛇的优势发挥的淋漓尽致。」

    斗笠下,鬼面泛着红光,韩垂钧远眺府外,似乎可以看到一队队的城卫如蚂蚁般散各处,所过之处,尽是刀光与血腥:

    「如何破局,唯杀而已!」

    人情世故,处事方式,不是山里能教的,再天才的武者,闭门练武也无法人情达练。

    早好几十年,他就懂这个道理了。

    玩起心眼子,他都不觉得自己稳赢这些地头蛇,但又何必?

    一些土鸡瓦狗,碾杀就是。

    谁还没点优势了?

    「弟子……谨记!」

    方云秀低下头,雨水打湿了衣发。

    韩垂钧的话,她并不赞同,如果神兵谷人人如他一般行事,只怕早就被夺去封地,打为邪魔外道了。

    「离合武馆、三河帮、柴帮、渔帮、锻兵铺、一字客栈……内外城,十六家势力,你一家家走一遭吧!」

    看了一眼烛火亮起的路府,韩垂钧微微一顿:

    「这里,老夫帮你料理吧!」

    「韩老!」

    方云秀勃然色变,她心中最担心的一点被点破了。

    砰!

    她还想说什么,只觉后背一痛,整个人腾空飞了出去。

    「韩老,路府留给我,弟子必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雨中回头,方云秀心中惊忧,却也不敢停下,房檐上一点,已提剑杀向雨幕之中。

    「对了,锻兵铺不用去了,老夫得去瞧瞧你说的那个锤法好苗子,希望你不要让老夫失望……」

    听到韩垂钧的声音,方云秀心下微紧,却也也没回头,她跨行在沿街的屋顶上,只觉四处都有惨叫,喊杀声。

    滂沱大雨下,她都闻到了血腥气。

    沙平鹰的狂啸,她隔着好几条街就听到了,这位师弟精擅横练,一条镔铁长棍舞动如风,手段狠辣,颇有当年韩垂钧之势。

    「韩老是要杀绝了高柳的帮派……」

    方云秀心头发寒,却也只能提剑杀入其中,至少,她要保住路白灵,这是她姐唯一的骨血,

    她唯一的亲人……

    ……

    呼呼~

    风雨更急了。

    韩垂钧轻点屋檐,人如鹞鹰般扑向城外。

    「雷朝宗,唉,小鱼儿一条,勉强吃了吧。」

    跨雨而行,韩垂钧两臂舒展,其速极快。

    他的气血旺盛,整个人犹如一口熊熊燃烧的火炉,风雨都无法靠近,稍稍靠近,雨水就化成雨雾。

    「嗯,聚在一起了,倒也不枉老夫之前放你一马……」

    相隔小半个城区,韩垂钧已经嗅到了那股令他恶心的香火味。

    发鸠山里,他只打了一锤,可不是打不死,而是打死了稍大的鱼,其他的鱼苗四散而逃,捕杀就要耗费百倍功夫。

    他钓鱼多年,哪有鱼脱钩的?

    ……

    「有血腥气!」

    靠近内城,一间院子里,雷朝宗丢下撕扯下大半的羊腿,不见如何动作,已翻上屋顶。

    「香主,是城卫!」

    这时,雨夜中有人惊惶而来:

    「上千城卫在城中大开杀戒,是韩垂钧,韩垂钧来了!」

    这条小巷内窜出一条条身影,此刻神色皆为之一变。

    「上千城卫?附近几县的城卫都来了?」

    隔着雨幕,雷朝宗都听到了声声喊杀,血腥气更是浓重无比,好似已经彻底被人包围了。

    「他调动附近城卫,不是在搜索年九,是要对付我!」

    雷朝宗心头一沉,有心想要杀上去,可看着一干属下面上的畏惧,以及隐隐作痛的胸口,只得咬牙:

    「去找曹焰,拿了兵器,出城!」

    ……

    ……

    「呼!」

    雨夜中的锻兵铺,十分安静,只有后院亮着点点灯火。

    黎渊轻车熟路,绕开护卫,轻松进去,路上还顺道看了一眼张贲,老张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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