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圆滑,善于两头押注,轻易不会得罪人,更别说是面对堂堂亲王,陛下的亲皇孙。”

    “无非是本王虽在朝堂上成功阻止了皇爷爷立储的念头,但他们却还是并不看好本王。”

    “储君之争,凶险异常。”

    “朝堂内的高官们,个个都只想自己要如何才能置身事外。”

    “也只有如黄子澄、方孝孺这等尚未发迹崛起的人,才会迫不急待的表态站队,支持我那二哥献王,以求博得一飞冲天的机会。”

    “你有顾虑,在所难免。”

    朱允熥又倒了一杯酒,举起酒杯,站了起来,道:“饮下此杯,从此你便是本王的老师,我们师生一体,同进共退,荣辱与共。”

    杨士奇看着他,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他席地跪下,道:“草民杨士奇,得殿下知遇之恩,愿从此为殿下效命,同进共退,荣辱与共,生死相随。此誓圣人听之,日月为证,皇天后土共鉴!”

    朱允熥嘴角边笑意浮起,将他扶了起来,弯腰深深一拜。

    “学生朱允熥,拜见先生!”

    两人四目相视,哈哈大笑!

    拜完师,氛围顿时轻松了许多。

    两人又一起坐下饮酒聊天。

    杨士奇笑道:“若我刚才真的拒绝殿下,殿下又会如何呢?”

    朱允熥看了他一眼,笑道:“以你的处境,你绝无任何理由拒绝。”

    他吃了一口菜,才补充道:“皇爷爷早就有旨,士大夫不为朝廷所用,当杀头抄家!”

    “本王以为,皇爷爷圣明。本王身为皇孙,当秉承他老人家的意志。”

    杨士奇夹菜的筷子停在了半空中。

    随即大笑了起来。

    两人又一起接着喝酒吃菜。

    酒过三巡,杨士奇道:“殿下如今的处境,委实不太妙。”

    “我虽然不在朝中做官,却也于近日听到市井流言,皆是说陛下当立殿下为储君,如此方能天下太平之类的,其背后的用意,可想而知。”

    朱允熥点头道:“今日来的时候,本王亦在外面听到了,先生对此有何见解,可有解决之法?”

    杨士奇摇头,道:“对方在暗,我们在明。此事倒也不用急于一时,先暗中调查即可。”

    朱允熥道:“本王已经吩咐舅舅开国公去调查了。”

    “不过,以他办事的能力,多半是不行的。”

    “只能做为一着明棋,吸引对方的注意,再派人暗中调查。”

    杨士奇道:“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如此甚为稳妥,殿下做得不错。”

    接着,他又道:“殿下眼下最大的问题,还不在这里,而恰恰就在殿下的舅舅开国公,舅姥爷凉国公等人身上。”

    “不过,我之前并不在朝中,不清楚其中细节,还望殿下将从那日朝中请立储君之后的事,全部一一告知,我才能帮殿下参谋分析一二。”

    做了朱允熥的老师,杨士奇立即便负起责来。

    “你说得不错,本王的舅姥爷,实在令人头痛得很。”

    朱允熥便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全部讲述了一遍。

    这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要用杨士奇,自然就不能再瞒着。

    说完,朱允熥又问道:“眼下最为难的,就是四叔出的这個难题了,先生可有办法?”

    杨士奇笑道:“他用的是阳谋。”

    “你无论如何做,都不行,都会中他的招。”

    “确实厉害!”

    “看来,燕王殿下身边,也有高人指点啊!”

    朱允熥恨恨骂道:“不用猜,这等毒计,必定是那个叫道衍的妖僧想出来的。”

    杨士奇见他说得如此肯定,有些好奇是为何,却也没有多问。

    他笑道:“不过,此计虽妙,解决的法子,却不用我来教。”

    “陛下早就告诉殿下了。”

    朱允熥眼睛骤然睁大:“皇爷爷告诉我了?”

    “对!”杨士奇道:“陛下深谋远虑,早在燕王出手之前,就已化解。”

    “那夜蒋瓛与殿下说的话,便是陛下在告诉殿下解决的法子。”

    “没有明旨,因为这亦是陛下对殿下的考核。”

    “过了此关,殿下才真正具备争夺储君之位的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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