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下官一文都没花啊!”兰寿涕泪横流。

    “你是一文没花,可那些将士却因你等而忍饥挨饿,因你等而甲衣不整,军无战心……”

    蒋庆之一脚踹开他,“来人!”

    几个番子进来。

    蒋庆之指着兰寿,“此人就交给你等了,告诉你家厂督,别客气,该用刑别忍着。”

    蒋庆之一直觉得杀头太野蛮了些,可此刻却第一次生出了杀头太轻的念头。

    “下官一文都没花呀!”

    兰寿的身体软的就如同烂泥,拖过这等烂泥的人都知晓,哪怕只有百来斤重,可却比几百件的死物还难挪动。

    “下官一文都没花呀……”

    兵部官吏默然看着这位君子被拖走。

    “我就说此人是个伪君子!哈哈哈哈!”

    吴华放声大笑,然后冲着蒋庆之拱手,“吴某往日对长威伯颇为不满,总觉得长威伯不过是幸臣,凭何能凌驾于吴某之上。可长威伯大同两战,宣府设下圈套引君入瓮……今日更是明察秋毫,识破了兰寿这个伪君子。”

    吴华认真道:“从此后,谁敢在兵部说长威伯的坏话,吴某当掌掴之!”

    ……

    吴家。

    时光流逝,可依旧没有查到有价值的东西。

    陆炳茶水已经喝了好几杯,面色和天色一般,渐渐阴沉。

    “指挥使,并未查到东西。”

    一个百户满头大汗的来禀告。

    抄检是个体力活,比如说水缸你得挪走,大件家具也得搬开,看看后面或是地下是否有东西。

    “吴华这等小人竟如此清廉?”

    身边的文书有些惊讶。

    判断失误了……陆炳神色如常,“蒋庆之那边如何?”

    “去问问。”有人吩咐道。

    马蹄声在门外远去。

    “兰寿乃是清官,蒋庆之那边定然无功而返,如此,咱们这里也不算丢人。”那个百户官抹了一把汗水,觉得这一趟白瞎了。

    若是抄检贪官家,他们至少能拿到三成收获。

    可吴华家并无贪墨而来的钱财,就算是查到了些财物,锦衣卫也不敢动。

    否则以吴华那等心胸狭隘的性子,一旦发现家中少了财物,定然会弹劾陆炳。

    心胸狭隘也有心胸狭隘的好处,那就是没事儿别人不敢招惹。

    文书笑道:“那蒋庆之见咱们对吴家下手,别无选择,只能去抄检兰家,否则便有懈怠的嫌疑。如今他大概也在庆幸咱们这边并无收获吧!”

    马蹄声再度传来。

    由远及近。

    一个锦衣卫小旗进了大门,单膝跪下。

    “如何?”陆炳问道。

    “是兰寿。”

    轰隆!

    天空中霹雳一声,接着乌云激荡,细雨飘落……

    ……

    细雨纷飞,令人觉得遍体生寒。

    嘉靖帝在得到了禀告,当即召集群臣议事。

    “这便是满朝文武交口称赞的君子?”

    “二十余万贯,这是多少将士的血?那个伪君子竟也喝的下去?”

    “陛下,那些钱财一文不少……”

    “把你的俸禄给我,我也一文不花,你觉着如何?”

    朱希忠冷笑看着那个文官,“你莫非觉着,这位一文不花依旧是君子?”

    那文官干咳一声。“下官并未这么说。”

    “那你说了半晌,究竟是想说什么?”朱希忠问道。

    文官犹豫着,瞥了嘉靖帝一眼。

    道爷冷冷坐在那里,看不出喜怒来。

    崔元蠢蠢欲动,却被严嵩扫了一眼。

    兰寿倒台,此刻出手痛打落水狗不好吗?

    崔元不解。

    严嵩依旧平静如故。

    嘉靖帝缓缓开口,“朕当年从安陆进京,一路听闻朝中多君子。杨廷和父子便是其中楷模。”

    当初君臣角力,臣子那边的领头大哥便是杨廷和,他的儿子杨慎四处串联,让人难免联想到了王安石之子王雱。

    这话带着讥讽之意。

    “杨慎蛊惑百官在左顺门叩门嚎哭,朕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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