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倒是有了种些欢喜满足的感觉,自转生以来便压在心头的重担,轻快了不少。

    至于后面的事情……

    他微微沉吟,记起了自己在内院里,得老掌柜传法时,那躲在了内院屋里糊了白纸的的窗户后,偷偷瞧着自己的目光。

    那究竟是谁?

    定然不是老掌柜的小厮,也不是那个在内院做饭的老仆人。

    如果自己直觉不差,应该是个女人!

    但自己来到了这庄子时日也已不短,怎么从来没有见过她?

    事实上,除了刚来时掌柜跟小胡子管事这两个老不正经叫来的陪酒娘子,自己在这庄子里,就没见过有女人的存在呀……

    她一直在内院里躲着?

    另外,老掌柜不肯让自己拜师,却又说将来有用得着自己的地方,那又是什么?

    名义上,这似是说明年开春,需要自己帮手。

    但他特意指出来,真是为了说这个?

    再就是,自己如今得传了法门,看似一切顺利,也是自己争取得来的。

    但对于老掌柜这种明显有着自己认知的人来说,自己送出去的那块奇异太岁,自己这红灯娘娘会青香弟子的身份,再加上自己将来的用处,真就抵得过他们心目中这守岁人法门的价值了?

    二爷,还有二锅头,可都嘱咐过自己学法的艰难啊……

    老掌柜传了法,胡麻心里是领这个情的,却也没有把所有人都想成圣人的习惯。

    天上掉的陷阱,吃着容易硌牙。

    “呼……”

    这些问题,胡麻仔细的想了一下,终究还是摇了摇头。

    他希望这个世界上,全是好人,那样,自己也就可以做个心安理得的好人了。

    默默想着这些,他躺在了床上,慢慢行功,同时也想着。

    防人之心不可无,无论老掌柜将来是有地方用得着自己,还真的只是为了身边有个帮手,教了自己这法门,自己都要多藏一份警惕。

    毕竟这炼法之法,精细入微,一点也错不得,可能一个地方稍稍改动,自己就成了倒着走路的欧阳锋了……

    保险起见,自己倒该有机会了问问二锅头老兄,老掌柜传的法门是否没有问题。

    不过内心里也有点不确定,二锅头老兄走的似乎不是守岁人的路子,也不知道能不能帮到自己。

    ……

    ……

    “大大,什么时候才好啊……”

    胡麻躲在了自己的小屋里修炼守岁人的法门时,老掌柜也灭了油灯,进了堂屋。

    内间里,有个人已等的着急,一听见他进来,便呻吟的问着。

    老掌柜忙走进了侧屋,点起油灯,就见到那个缸里的女孩,正脸色苍白的看着自己,缸里的清水,如今泛着血色,那是许积之前送过来的血食丸。

    而女孩的额头,心口位置,则贴着几块青中泛红的布贴,那是胡麻之前送给他的那块珍稀太岁,特别调制而成的膏药。

    “不是止疼了么?”

    他慌忙来到了缸边,小心替她检查着身体,神色很紧张。

    “不疼了……”

    缸里的女孩抱怨着:“但我不想再呆在缸里了,大大,我的身子都快被泡烂了。”

    “妮子乖,妮子乖……”

    老掌柜忙哄着她,看着她确实满是褶皱的手,也着实有些于心不忍。

    但也只能耐心劝着:“快好了,很快就会好了……”

    “法门已经教他了,但还要等他学会哩……”

    ……

    ……

    同样在此时的庄子偏屋里,静默运气的胡麻,渐渐沉入了梦乡。

    自来到这个世界,他别的事或许并不勤快,但行功一事,事关性命大事,却一直不敢有半点放松。

    而这,也使得他注意力更容易集中,行功一道,很快便可以做到微妙精准,甚至已渐渐养成了习惯,便是在行功之中,渐渐陷入了梦中,都没忘了行功。

    恍恍惚惚,来到了那个梦里的小庙。

    如今不是逢零之日,二锅头老兄倒是不在,但胡麻竟意外发现了怪异的变化。

    自己正借用炉火,洗涮经脉,激起自己的左手生机,而这炉火,在这梦中野庙,显化的便是那三柱命香。

    胡麻意外的发现,随着自己行功,其中一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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