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

    “只是,唉……”

    “我原本就只是随手救个人,怎么现在,倒是……”

    “……”

    瞧着胡麻为难的模样,这老管家,也有些心间愧疚了。

    他沉默了良久,才忽然一狠心,站起身来,向胡麻捧出了一物,道:“掌柜请看。”

    胡麻有些意外,低头一看,赫然便看到他手里捧着一枚带血的铜钱。

    微微迟疑,道:“这是……”

    “替命铜钱。”

    老管家下定了某种决心似的,低声道:“鬼洞子李家秘法精深,旁人难以想象,也向来处事宽厚,待人极诚。”

    “这枚铜钱,其实就是老夫当初入李家为奴之后,老爷赏给我的。”

    “老夫也知道,一次次的麻烦恩人,实在过分,若再不拿出诚意,未免太过强人所难,所以老夫还是将这枚铜钱,从身子里取了出来,一来确定老夫的身份,二来……”

    “……”

    他心一横,道:“有了这枚铜钱,不管遇着刑魂、害首,还是邪祟夺命,都可替死一次。”

    “说白了,这是老夫进了李府的卖命钱。”

    “在草心堂我不能拿出来,因为他们司命门道的人,最是厌恶这种东西,但如今面对着恩人,我便不瞒着了。”

    “无论掌柜答不答应帮忙,这枚铜钱,我都放在这里,当作是押物。”

    “……”

    “你这……”

    胡麻瞧着那枚铜钱,都有些惊讶了。

    老管家也是真着急了,哪怕不拿东西,但凡再多说两句,自己也就答应了啊……

    “罢了罢了。”

    胡麻摆了摆手,叹道:“老先生先收起来。”

    “有一说一,我那天替你们担了诊金,这心里便也一直忐忑不安,您老人家说的这么好听,但万一你们出个什么意外,我这前程也就被你们葬送了。”

    “所以,你说要送香丫头回家,虽然这事艰难,但对我而言,倒正好可以跟着瞧瞧,心里这份忐忑,多少能比干等着强些。”

    “但明州至安州,这可不是什么短路子。”

    “咱们这趟行程,恐怕也不会太顺,所以,便是要启程,你也得先答应我几个条件。”

    “……”

    老管家听了胡麻的话,已是满脸激动,连声道:“恩人尽管吩咐。”

    胡麻慢慢想着,道:“先一点,我送人回去可以,但你疑神疑鬼,我也疑鬼疑神,你信不过其他人,我还有点信不过你咧……”

    “所以,这一路上,行歇住卧,大小事物,都要听我的。”

    “……”

    老管家立时点头,这时候,反而是胡麻表现的越犹豫,越小心,他越相信胡麻与此无关。

    “第二……”

    胡麻道:“若有什么问题,我向你问起了李家的事,尤其牵扯这所谓恩怨的,你不能再瞒着,不然遇着了麻烦,咱都不知道麻烦哪里来的。”

    老管家微一怔,也点头,道:“是,一切都是为了小姐安危,我便是说了些不该说的,想来老爷不致怪罪。”

    胡麻点头,又道:“第三,我送香丫头回安州无妨,但这一路可要隐姓埋名,绝不声张,甚至在我瞧着……要不,为了避免麻烦,干脆让香丫头睡棺材里吧?”

    “别担心,反正现在的她,不吃不喝,也不动,睡在棺材里,提前留好气孔,而我们则扮作送尸归乡的赶尸人,岂不更方便?”

    “……”

    “啊?”

    老管家这时却是吃了一惊,但听胡麻细细一解释,倒也释然了。

    其实他就是把戏门出身,江湖经验不要太多,又如何不知道这才是安全的?

    只是他身为管家,这样的事,别人能提,他不能提。

    见这老管家把自己提出来的一应条件都答应了下来,胡麻才微微放下了心,又细细的计划了一番。

    这一天,便留了老管家在庄子里歇息,第二天一早,派了周大同与赵柱两个,陪他去城里草心堂,把香丫头接了回来。

    而他又安排了周梁,去城里找骡马行,再去一趟镖行,花上银子,请人家各自给画一条路线,何处安全,何处凶险,哪里该行,哪里歇着,一应俱全。

    再之后,便是去了镇子上,买了一口现成的棺材过来,给香丫头睡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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