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冬生吃得很快,但咀嚼很细致,雷厉风行,像个军人;而安知真姿态优雅,无论在吃什么都像是在参加一场高档宴会。

    两人一起享用完晚餐后,岑冬生洗碗筷,知真姐则帮忙收拾桌子和打扫厨房。

    就和之前去知真姐家里做客的时候一样,两人分工,不约而同,谁都没有说话,氛围自然间有种无言的默契。

    只是,岑冬生的心境与那时相比,还是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他一边洗着碗,一边沿着窗户朝着外头的夜色瞧去。

    洋房虽处市中心,却难得矗立在栽满梧桐的僻静巷道内,大都市的喧嚣烦杂离得远远,只见月色清凉如水。

    他瞧瞧夜色,目光又转回来瞧瞧知真姐,瞥见她正系上了围裙打扫厨房的样子,好像一眨眼间就从那个贵气的上流社会大小姐,变成了勤快的贤妻良母。

    如果两人都不是咒禁师而是普通人,如果安知真的心中不是怀着宏大高远的志向,如果不是他对安知真的看法仍然复杂——只看现在、此时此刻的她,应该是男人们心中最完美的成立家庭的对象吧。

    但是,家人吗……

    岑冬生想了想。

    尽管知真姐抱怨过他不懂人心,但他还不至于一个女人喜不喜欢自己都看不出来。

    她的话语,偶尔间流露的亲密态度,倒是很暧昧,会让他心慌意乱——可是,她真的有那种想法吗?

    “知真姐。”

    “嗯?”

    “关于刚才的话题,我想确认一下。知真姐,你……把我当做家人吗?”

    “难道不是吗?”

    安知真歪了歪头,奇怪地反问道。

    “在工作关系上我们是伙伴,在私人关系上是家人……啊,你要是在这个时候否认,我可就真的要伤心了。”

    “我……”

    岑冬生犹豫了一下。

    “我觉得是。最开始喊你‘知真姐’的时候,还没这个感觉。但越相处,我就越觉得,你像是我真正的姐姐一样。”

    “哎呀,真会说话。”

    她的嘴角上扬。

    “既然确认下来了,那我是不是该改变一下称呼?要继续叫你冬生,还是冬生弟弟?”

    “四个字也太长了……”岑冬生吐槽道。

    “那就直接叫弟弟?”

    他还是觉得有些怪怪的。

    “算了,称呼这种事无所谓了,只要我们自己清楚就好。”

    “也是。”

    “所以,知真姐,今天晚上的饭菜味道如何?”

    “很不错,我的弟弟未来能成为一个好丈夫。”

    是吗?

    岑冬生不置可否,甩了甩手上的水珠。他觉得继续下去不会再有收获,于是换了个话题。

    “那么,接下来呢?”

    今晚的拜访,一定还有后续活动吧?

    “接下来,我们来聊天吧。”

    安知真笑容满面地回答。

    *

    布置温馨的客厅里,宽大的电视屏幕开启着,那头的人演着人间喜剧,变幻着斑斓光彩。

    这光彩微微照亮黯淡的房间和两人的脸,姐弟两人只是随意地看着,更重要的还是彼此的对话聊天。

    岑冬生聊起了今天驱鬼委托的经历。鬼怪的本能冲动混杂着它们对血肉的天生渴望与生前的执着,但能让后者压过前者的例子还是挺罕见的。

    安知真听完后,笑得前仰后合。

    “没想到还有那种鬼魂,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的确有些意思……”

    岑冬生看着她的脸,问道。

    “但知真姐,接下来要说正事了吧?”

    “欸,冬生~你难道是那种工作狂吗?”她鼓起脸。

    “……我只是更好奇,有关于才新中学闹鬼事件的内幕。”

    他说。

    “今天我看了些帖子,感觉有点可疑的地方。”

    “嗯,你还在其中一个帖子回话了。”

    “你知道?”

    “毕竟弟弟的一举一动我都很关心。”

    安知真说到一半,她自顾自地笑了起来。

    “啊,这话是不是听起来有点像跟踪狂在监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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