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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赵大夫不通武道,身体柔弱,所以身上戴的只是普通镣铐,却也不是普通人能够挣脱的。
“师父,他不是小赵大夫!”
身后的徒弟同样神色一变。
他才刚说了小赵大夫方才十九,正值青春,怎会是个时日无多的花白老叟。
定是有人偷偷换囚,行了那李代桃僵之事。
“该死!是谁不打招呼就敢乱来,这是要害死老子呀!”
监狱内自成系统,老张头当差多年,没少见替死之事,多半是那些富贵人家犯事被捉,而后出钱买命,找贫苦子弟代替受刑,大伙都收了好处,自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现在关键是他没收到啊。
明日行刑前还得验明正身,若是有哪道程序没有打点好,第一个顶锅的就是他这个值守狱卒。
他可怜小赵大夫不假,但从没想过拿自己的前途性命去换。
老张头额头冷汗直冒,动作却是不慢,直扑那顶罪的老叟,低喝道:
“谁把伱换进来的,小赵大夫去哪了?!”
离行刑还有一夜时间,他必须做点什么。
如此去回禀上官才有话说。
否则这会儿匆匆忙忙跑过去说犯人跑了,谁知道上面有没有收钱,说不定当场就把他给拿了当替罪羊。
徒弟年轻,尚不知事情严重性,见到小赵大夫被人救走,惊慌过后反而暗自生出几分窃喜——他觉得好人不该是这个下场。
他捡起师父丢掉的灯笼,跟在身后,第一次打量这个囚禁小赵大夫大半年的囚室。
只见地上铺了一层干燥稻草,角落堆着一些卷边的书籍,四面墙壁画满涂鸦,是一些人体经脉图还有奇怪符号,他不过顺着图案多看了几眼,竟就有种头晕目眩的感觉,仿佛被吸入了漩涡之中。
正当他疑惑之时,就听师父传来惊呼。
“真气外放?!!”
他再定睛看去,却见师父神情难堪的跪倒在地,脖颈高高扬起,刚才还半死不活的老叟竟只伸出一根手指点在上面,一缕血色真气吐出指尖,仿若其延伸的爪牙,让他师父丧失了所有抵抗能力。
老叟一双眸子透过杂乱的花白长发,冷冰冰地看着他。
“要想他活命,就别跑。”
老叟的声音清朗干净,竟是像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
“你是小赵大夫!怎么会?怎么会?!”
老张头瞳孔猛的一缩,仿佛才发现什么,满脸的不可置信。
入狱前连武者都不是的小赵大夫怎会摇身一变,成为能真气外放的武道先天宗师?!
年轻徒弟也是心头一震。
“你是小赵大夫?”
赵夕抬起头,透过灯笼的昏黄灯光,露出一张虽已老去,却仍能看出年轻时几分模样的容颜。
“不错,是我。”
……
轰隆隆!!!
雷声传至地牢,颇为沉闷。
外面的雨还在继续下。
但雨声,雷声,风声都成了此刻赵夕最好的掩护。
狭小逼仄的囚室,三人一跪一坐一站,气氛压抑至极。
年轻徒弟犹豫片刻,还是拿出钥匙解开了赵夕身上的镣铐,接着又按照赵夕吩咐把自己和师父各自绑好。
他不愿用师父性命来当赌注。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父自他入狱当值以来一直耐心提点,他怎可不救。
一旁被徒弟锁起来的老张头眼神既无奈又欣慰,最后千言万语都化作一句叹息。
“诶,傻小子。”
年轻徒弟回以一个质朴的傻笑。
“师父,要死我陪你一起死。”
说着,他朝赵夕露出一个生涩又略带讨好的谄笑。
“而且我早就听说小赵大夫宅心仁厚,是个正人君子,我相信他一定不会滥杀无辜的。”
而老张头则是摇摇头,神情复杂道:
“小赵大夫,我不知道你怎么会修炼出了真气,但你已经是宗师人物,只要显露你的功力,你身上的罪名自然不值一提。
便是大老爷对你也要以礼相待,何必再为难我们两个小人物。”
众所周知,大夏的律法只能制裁普通人。
普通武者虽自恃武力,却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