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一段时间。

    加之昨日一整晚没睡,胡乱吃了饭后,三人便早早地吹灯休息。

    当然,行走江湖,防人之心不可无。

    三人皆是和衣而睡,交替守夜…

    …………

    烛火昏暗,女子抽泣声不断。

    周白躺在床上,虽然已经苏醒,但却满脸苍白,两眼呆滞地望着房梁,宛如死人。

    他的心,确实已死。

    自小便背负天才之名,周围皆是吹捧,心高气傲,想着一场擂台大胜后,便去行走江湖,扬名天下。

    中原嵩山脚下,习武之风浓郁,高手如云…

    晋州的镖局大镖头们,都有一手绝活…

    胶州、湘西、江南…明暗八门中,奇人辈出。

    从小就听着这些故事,让他心生向往。

    然而现在,都成了一场空。

    他成了站着尿尿都做不到的废人!

    一名胖妇人坐在床边抹泪,正是她生母贾氏。

    而周培德则站在门口,脸色阴沉,听得妇人哭泣,不由得心生烦躁,呵斥道:“哭什么哭,有用吗?”

    他不说话倒罢了,这一训斥,胖妇人顿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子蹦了起来,尖叫道:“你个老东西,儿子被人打成这样不吭声,倒来拿我撒气!”

    一边说,一边扑上来抓挠。

    周家贾氏,那可是出了名的泼辣刁钻,在咸阳城中,从来就是只占便宜不吃亏的主。

    周培德正憋了口气,一个不小心又被贾氏抓破了脸,顿时恼羞成怒,啪啪就是两记耳光。

    贾氏被扇的摔倒在地,垂足顿胸,嚎啕大哭。

    周白也被二人吵得回了神,满脸胀红,额头青筋直冒,颤抖的双手死死抓着被子,盯着周培德咬牙道:

    “父亲,替…替我报仇!”

    “白儿放心,定取那小子人头给你!”

    周培德眼中邪火升腾,转身离去。

    出了院子,周培德没走几步,便被巡逻的弟子拦住,小心拱手道:“三爷,您要去哪?”

    周培德冷声道:“我去哪儿,还要向你说!”

    那弟子脸色尴尬,连忙赔不是,“三爷莫怪,这不是郑师叔刚出了事么,师爷说有人想渔翁得利,让晚上警醒着点,谁都不能出门。”

    “我有要事,滚开!”

    周培德一把将弟子推开,没走几步,又转身威胁道:“伱就当没看见我,若敢乱说话,自己知道后果!”

    “是,三爷。”

    巡逻的弟子脸色一苦,不敢再说话。

    周培德哼了一声,转身便从侧门离开周家大宅,一个人消失在夜色中。

    他脚步飞快,没一会儿,就来到了一座宅院。

    宅院内烛火通明,赫然是袁瞿家。

    门外早有弟子守候,一声通传,袁瞿快步走来,亲自把周培德迎进了院子。

    周培德面色阴沉,也不废话,进了大堂后,直接坐在主位上,冷声道:“怎么样,查到了没?”

    袁瞿脸色有些犹豫,“倒是查到了些线索,但事情却不太好办……”

    “有什么直说,吞吞吐吐作甚!”

    周培德狠狠一拍桌子,训斥道。

    说实话,他根本看不上袁瞿,更何况对方还间接导致周白受伤,没直接动手就算好的。

    但没办法,他在周家掌控的是武馆。

    自从派出的那名弟子被发现后,就彻底失去了李衍一行人的行踪,两眼一抹黑,只好找上袁瞿。

    “是。”

    袁瞿摸了把额头的汗,连忙拱手道:“消息还是从泰兴车行那里得知。”

    “周师兄也知道,泰兴车行一直和咱们不对付,还和张老头他们勾勾搭搭,于是我就派了个人混进去。”

    “暗桩今日刚打听到,这三人租了马前往淳化县,不知去做什么,如今已经返回,躲在咸阳城外的尚义村。”

    “那还不去抓人!”

    周培德一声怒斥。

    袁瞿苦笑道:“师兄且息怒,这尚义村可不一般,那‘闻声阁’的万掌柜,不仅是玄门匠人,和太玄正教有牵扯,还是咸阳将作行会长老。”

    “如今已经够乱了,将作行会看似不起眼,但高手不少,若把他们也牵扯进来,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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