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多谢了。”

    林钰正色拱手道谢。

    他已重新换上儒袍,还戴着乌木眼镜,一副弱不禁风,老实好欺负的模样。

    沙里飞乐道:“林公子,咱教伱的江湖经验可记住了,逢人只说三分话,听到春典,明白意思就行,千万别跟人乱团春。”

    他这一路,不停搭话,早就把林钰根脚打听了个一清二楚,对这种潜在客户客气的很。

    当然,也顺口传了些江湖经验。

    这林钰竟有过目不忘之能,那些江湖黑话,沙里飞只是说了两遍,对方便已记下。

    同样是举人,但比起严九龄,这林钰反倒更像是个江湖中人。

    “放心,都记下了。”

    林钰再次拱手,微笑道:“诸位他日若到了江浙,一定要来林家做客,在下定倒履相迎。”

    “江湖路远,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众人抱拳告别,木船便渐渐远离。

    林钰站在岸上眺望,一直看着木船消失,这才叹了口气,喃喃道:“师父说过,江湖中人聚散离别,只是寻常。今后,怕是没有机会再见…”

    说罢,拎着行李向官道走去。

    而在船上,等远离岸边后,“快船张”便从甲板走进船舱,对着李衍拱手道:“李少侠,之前忙得顾不上,有件事老夫得跟你商量一下。”

    李衍点了点头,“前辈请说。”

    “快船张”取出一张皮革地图,年代久远,且已有磨损,但上面却密密麻麻,勾勒着山川地势和河道。

    “李少侠,您是想走大道,还是抄近道?”

    “这有何讲究?”

    “若走大道,咱们便顺着汉水前行,过了襄阳,经过数日到达汉阳府,再转道进入长江,折返经过洪湖、洞庭湖,再进入荆州、宜昌。”

    “这是粮运大道,河道宽阔,行船往来众多,且沿途都建有河神庙,除了险要地段水匪,基本没什么危险,但却要绕个大弯。”

    “往来就算再快,也要十数天。”

    李衍眉头微皱,“若是抄近道呢?”

    “若是抄近道,咱们过了襄阳到达荆门,便有几条河道,可以直接前往荆州。”

    说着,“快船张”叹了口气,“这些河道虽说复杂,要穿过不少山谷险路,但老夫都很熟悉,往日闭着眼都能走。”

    “但最近一段时间,那些河道都出了点事,什么水鬼水怪,都冒出头来,还有一些绿林强人,趁火火打劫。”

    “老夫听韩长老说诸位是厉害术士,才应下此事,但要不要涉险,还得看诸位选择。”

    “十几天?”

    沙里飞一听,连忙摇头道:“咱们可没工夫在船上待这么久,什么事都干不了。”

    他说的话没错。

    火器要处理、王道玄要尽快立坛场祭炼猖兵、李衍要练功修炼术法。

    一直待在船上,什么都干不了。

    李衍也点头道:“张前辈,就走小道。若路上碰到什么东西,咱们顺道除了便是。”

    “正好,在城隍庙也接了点任务。”

    “好!”

    “快船张”眼中露出一丝喜悦,随后恭敬抱拳道:“既如此,那老夫也就不再客套。”

    “诸位也看得出来,老夫常年吃水上饭,虽懂得一些忌讳,碰到一些脏东西,还是不知该如何应对。”

    “老夫愿免去所有船资,无论各位想去哪儿都行,但若碰到那些东西,可否指点一二?”

    这便是他答应此行的小心思。

    普通人虽没有神通,但碰到一些东西,也不是睁着眼睛等死,而是有应对方法。

    这个方法便是躲避禁忌术。

    玄门自古以来,就不是为了单纯的修行,借占卜之法定吉凶,躲避禁忌,禳灾消难,才是他们老本行。

    从古代巫祭,到如今的玄门。

    从宫廷国家祭祀,到乡间巫婆神汉。

    都是一个道理。

    他能闯下“快船张”的名号,不仅是因为操船技术精湛,还因送过一些江湖术士,以礼相待,恭敬请教,积攒下不少方法。

    碰到危险,往往能第一时间避开。

    李衍等人的能耐,他已有所察觉,能让漕帮长老以礼相待,让梅山教术士恭敬对待,岂是凡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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