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低声道:“你也不是外人,告诉你后可别乱传。”

    “今年冬季多雪,按理说明年会雨水丰沛,但多次占卜,无不提示有旱灾降临,太白山斗姆宫察觉不对,由高功做法事登山望气,发现祸出秦岭。”

    “天灾可举行法事禳灾祈福,但人祸就只能自己解决,因此执法堂派人探查,发现弥勒教活动…”

    “是那头旱魃?”李衍问道。

    谷尘子诧异,“你知道的倒不少。”

    “那东西不简单,这么说吧…唐时便有记载,后来被镇压,但还未将其灾殃之气消除,又被偷偷取出,纯粹是人心恶毒作祟。”

    “今晚这场科仪,是效仿古商‘雩舞’娱神,借力镇压,使得那东西安稳,随后就会离开长安,顺利运到华山,灾劫可解。”

    “陕州弥勒基本全军覆没,但难免有心怀叵测者,伱这活阴差若听到什么消息,可千万别装聋作哑啊…”

    李衍正色道:“放心,我会留意道上风声。”

    谷尘子拱了拱手,转身离去。

    或许是李衍几次表现,让罗明子这一众师兄弟对他比较信任,有些事也不再隐瞒。

    望着对方离去身影,李衍又看向神楼。

    道政坊毗邻王府,所居住者皆是城中达官显贵,男主人们或许还有些矜持,但府中的女眷和家丁,却不会错过这个时机。

    此刻神楼周围,已密密麻麻围满人,焚香祈祷,祝愿来年一番丰顺,香火青烟直透夜空。

    李衍能闻到,一大两小神楼内,香火之力汇聚,已成神罡,又与上方法旗相连。

    今日之科仪,也算一场赌博。

    建造神楼费用不少,但只要顺利完成法事,便相当于经过一场神炼开光,真正成为法器。

    这种法器,最大作用便是安家镇宅。

    其神罡已然汇聚,将其供奉于家宅祖庙,早晚香火供奉,大部分阴物妖邪都不敢靠近。

    长安城,有的是人愿意高价购买。

    就比如现在,已经有几名管家模样的老者,围着万掌柜不断询问。

    但万掌柜连连摇头,显然不计划卖。

    就在这时,有汉子忽然抬头道:“快看,王爷出来了!”

    不少人闻言,纷纷抬头观望。

    街道另一侧便是王府,围墙后几十米外,有一座三层书楼,此刻门窗大开,灯火辉煌,隐约能看到不少人凭栏眺望。

    李衍常年习武,目力不凡,能看到那王爷和世子模样,都是普普通通,有些肥胖。

    唯一引起他注意的,便是王爷身边一白衣道人,五官俊美,黑色长髯垂胸,颇有气度。

    沙里飞和罗法清混得熟,已侧面打听过,乔三虎并非岳法崇表亲,而是他们师傅独子。

    岳法崇是报答师恩,才对其庇护。

    虽说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种美德,但管教不严,和纵虎伤人没什么两样。因此,李衍对这岳法崇也没什么好感…

    ……

    王府书楼之上,风景更佳。

    “哈哈哈…”

    望着满城灯火,长安王萧庆元心情很是不错,被太监搀扶着坐下,有些怀念道:“当初大宣初立,长安被金帐狼国焚毁近半,凋敝狼藉,几十年才恢复元气。”

    “十年前弥勒作乱,又是一场大火,如今看来,显然是恢复的不错。”

    周围人纷纷拍起了马屁。

    “都是王爷宽仁。”

    “长安在王爷治下,实乃百姓之幸。”

    虽是恭维,但不少人也是真心。

    大宣朝分封藩王,从一开始便是所在封邑城市为名,且有规矩,不得逾越。

    比如长安王王府所有用度,都是根据地方赋税,由宗人府考量,再向下分拨。

    换句话说,地方上的贫富,直接与王府挂钩,若弄得民不聊生,爵位也会被剥夺。

    如今的长安王,乃当朝皇帝胞弟,来到地方后从不扰民,在陕州名声很不错。

    只是如今年迈体衰,很多事已力不从心。

    听得众人马屁,长安王毫不在意,摇头道:“本王自知本事一般,能安安稳稳,不给陛下惹事就行了。”

    “那日与智空禅师闲聊,深觉一动不如一静,今后会安心养病,府里的事,便交给世子处理。”

    众人面面相觑,连忙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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