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城隍庙外,果然已经戒严。

    李衍虽说无法靠近,但却和守门的道童早已混熟,托其向罗明子传话。

    道童很快出来,只是让他等待。

    但这一等,就是足足两个时辰。

    就在李衍疑惑时,罗明子从城隍庙侧门走出,面带歉意道:“事情太多,刚处理完。”

    “走,找个地方喝酒,山里待了两月,都快憋坏了!”

    附近的酒楼,基本都和太玄正教有些关系,二人随便找了一家刚开业的,进入僻静雅间。

    酒肉一上来,罗明子便一口酒一口肉,狼吞虎咽,好似饿死鬼投胎。

    李衍刚要说话,罗明子就摇头道:“不要问,问了也不能说,反正这次是够惨。”

    不就是去抓墓蛇么?

    李衍无语,却也没再多嘴。

    他知道,事情肯定没那么简单。

    独孤乾虽说凶残,但抓着了直接斩杀便是,为何还要带回来?

    说不定是要钓他的同伙。

    当然,此事跟他无关,也不想罗明子为难,索性闭嘴不言。

    罗明子连着吃了好几盘菜,又喝下半壶酒,这才抹了下嘴笑道:“香积寺的事,我听说了,干得不错,若非你们,还不知道弥勒教在长安附近,布了如此大的局。”

    “说到这个…”李衍面色一整,沉声道:“我想知道,赵长生到底什么来头?”

    “你问他做什么?”

    罗明子摇头道:“他并不在关中,这里估计只是一个闲手落子,这个人最好离远点,他不是伱能够招惹。”

    香积寺的事,自然有人询问。

    罗明子知道是赵长生所为,并不奇怪。

    李衍沉默了一下,“我父亲的死跟他有关……”

    说着,将陆公原的口供,还有当时青楼发生的事讲述了一番。

    这件事,他还没对任何人说。

    “你父亲?”

    罗明子明显有些错愕,“你父亲不过是个江湖刀客,追查赵长生根脚做什么?”

    李衍沉声道:“我心中有个怀疑,但需要知道赵长生根脚验证,他到底是不是你们太玄正教的人?”罗明子沉默了一会儿,又端起酒喝了一口,开口道:“此事在教内是个禁忌,但既然事关你父亲之死,那我就不再隐瞒,但不可和其他人说。”

    “赵长生,原本叫长空子,乃我太玄正教一位资质禀赋惊人的天才,但后来出了点事,已经叛教。”

    李衍眉头一凝,“他可曾在京城负责军中法器牌匾发放?”

    罗明子愕然,“确实在京城待过。”

    “那就应该是了。”

    李衍沉声道:“我爷爷乃北疆之战老兵,朝廷赐下‘百战牌’,可镇邪保宅,但我去年才发现,此物被人暗中下了魇镇之法。”

    “这魇镇之法设计的很巧妙,只是缓慢发作,难以察觉,长期悬挂,便会断子绝孙。”

    “当年那场北疆追击战,活着回来的,不足百人。来到长安后,我托人找了当年那批老兵名册。”

    “这些年,老兵们卸甲归田后,家中要么遭逢劫难,要么子孙莫名身死,就连带队统领袁希忠,都晚年百病缠身,随后获罪满门抄斩…”

    “我想,父亲大概是帮爷爷联系那些老伙计,结果发现蹊跷,查到了赵长生头上…”

    这便是李衍根据线索,推断出的过程。

    罗明子听罢,显然有些震惊,“朝廷赐给老兵牌子,他也动了手脚!”

    “应该是这样。”

    李衍点头皱眉道:“只是我有件事,一直想不通…”

    说着,将三才镇魔钱刀穗取了出来,沉声道:“魇镇之术能瞒过朝廷,全因此物。”

    “三才镇魔钱,乃杨易魔刀所炼,共一百零八枚,虽算不上顶尖,但也够珍贵。”

    “我爷爷他们不过是农家子老兵,大字都不识一个,更和玄门没有半点接触,为何要费尽心思,费如此代价害人?”

    说罢,死死盯着罗明子眼睛。

    这个问题,早已困扰他许久。

    “我知道为什么。”

    罗明子沉默了一下,叹道:“这件事,知道的人并不多,乃是朝廷一步狠招。”

    “北疆之乱,不仅是边军元帅野心,背后也有一些部族撑腰,而蛊惑他们之人,正是当初金帐狼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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