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等太玄正教的人回来,会有办法。”

    弄清楚原因,三人也不再多想。

    毕竟这种事连商山法脉也束手无策,他们自然更没办法。

    没多久,王管家便送来了热水和酒菜。

    沙里飞拽着他,明里暗里一番套话。

    果然,和王道玄所说一样。

    就在古周墓被炸没多久,杜员外的孙子,就开始发高烧,说胡话,总说太爷爷要带他走。

    杜员外自然知道怎么回事,还特意跑去老墓那边看了看,气得差点当场过去。

    请了巫婆神汉,都没法让孙子清醒。

    没多久,孙子便突然失踪,再也没现身。

    只是相隔一天,孙女就陷入了同样境地,发烧昏迷,一直说胡话。

    杜员外大夫人心疼孙女,时常晚上陪伴查看,结果前两日不知看到了什么,当场被吓得肝胆破裂而死。

    连日来,整个杜府已是人心惶惶。

    待王管家走后,三人面面相觑,皆无语摇头,随后便上床睡觉。

    他们已打定主意,明日便和杜员外说明此事,让他们另请高明……

    …………

    灵堂,火盆内纸钱元宝烧个不停。

    杜员外的长子杜安心不在焉,两眼茫然无神,不时看向后院所在方向。

    按理说,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应该主持局面,至少别让父亲担忧。

    但短短时间内,先是儿子失踪生死不知,随后女儿也出了事,还没来得及反应,母亲又离他而去。

    连番打击,已让这个中年男人近乎崩溃,他现在能做的,也就是替母亲守灵。

    忽然,身后脚步声响起。

    杜安汗毛炸立,如受惊的兔子般猛然转身,看到来人后,这才松了口气,讷讷道:“见…见过罗道长。”

    来者,正是罗法清。

    罗法清点了点头,又面无表情扫视了一下周围,这才开口道:“没事,我就是来看看。”

    说罢,转身就要离开。

    但走到一半,扭头看了看失神落魄的杜安,莫名有些不忍,开口道:“放心,还没轮到你…”

    话未说完,自己也觉得别扭,轻轻扇了下嘴巴,扭头就走。

    他快步而行,没多久便来到了杜宅后面一间小院。

    小院厢房内,一个豆蔻年华的小姑娘正躺在床上,满脸通红,汗水打湿了头发,牙关紧闭,眼皮不断震颤,似乎正在做噩梦。

    姑娘所躺的,是大户人家才有的拔步床,雕精美,还镶嵌着玉片、玳瑁等装饰,极其名贵。

    而这拔步床,此刻已被密密麻麻红绳缠绕,上面不仅挂着铜钱铜铃铛,还贴着不少符箓。

    杜员外手持一把长刀,坐在厢房外,周围还有些仆役,虽拿着刀枪棍棒,但个个心惊胆颤。

    罗法清见状,摇头道:“杜员外,这些东西都没用的,血脉恶咒,都是从内里而发。”

    “老夫知道。”

    杜员外狠狠握紧了刀柄,咬牙道:“老夫只是想再看看他,当年就弄得杜家差点家破人亡,这都死了多少年,又来作祟!”

    “他当年就想要我的命,今日便还了他!”

    话虽说的很,人却已泄了气,好似一瞬间老迈许多,转身进入房中,右手颤抖,抚摸着拔步床上的精美纹,喃喃道:

    “这是婉儿小时候,我请工匠打造,想着将来有一日,能亲手送她出门…”

    话说至此,已是嘴唇发颤:“罗道长,你说,老夫当年是不是做错了,以至有今日报应?”

    罗法清沉默,不知该怎么回答。

    他想起了方才的杜安。

    他精通不少威力强大的杀伐术法,但对于禳灾驱邪,消除灾祸,还真不是强项。

    那日,申三酉临走时说的话莫名涌上心头。

    有术无道、有术无道…

    难不成,

    路真走歪了?

    就在罗法清心思纷乱时,忽然发现,杜员外正满脸惊恐,脸色发白,盯着他后方上空。

    罗法清顿时头皮发麻,立刻转身,同时手中出现一张符箓。

    只见房梁夹角,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团黑影,模模糊糊,好似一只大鸟。

    黑色羽翼下,隐约有张惨白人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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