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婆婆是要远行吗?”安大小姐的称呼也跟着自家男人更改。
“她有预感。”
宋成应了声。
然后又道:“与其说是预感,不如说是必然。
因为她想要向所有人揭露鬼仆的存在,让他们警惕真正的敌人,所以.她必然会离去。
她不知道这必然何时会发生,所以自然想将她掌握的知识教给一个人。
嘉儿知道婆婆的心意,所以.一个拼命教,一个拼命学。”
安大小姐有些紧张地搂住他,轻声问:“那你会和她一起走吗?”
她知道珠山夫人要做的事很伟大,她的男人作为那位夫人的搭档,是应该慷慨激昂地陪着她一起去的。
可她又担心,又舍不得。
因为珠山夫人要做的事很危险。
以她对宋成的了解,宋成是不喜欢冒险的,可这一次.她拿不准。
非但她拿不准,就连宋成自己都有些拿不准。
他也尝试过说服自己,说出去后可以历练,说他现在已经挺强了,说珠山夫人少不了他。
可就在安大小姐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却有了答案:“若我是一只只知道护着家的缩头乌龟,安姐会嫌弃我么?”
“哪有女人嫌弃自家男人的?只要伱自己不后悔。”安晨鱼轻声道。
宋成道:“分身乏术,置你和嘉儿,英儿,还有这诺大的安家于险地,那我才会后悔。
人生总需要抉择。
是做个不顾一切的英雄,还是做个持家护家的懦夫,我选后者。”
安晨鱼嗔道:“你这什么比方?你是我的英雄。”
她抱紧少年,贴在他衣衫上,又抓住少年的巴掌轻轻按在自己另一边脸颊。
夜色迷离,飞雪漫天。
早已熟悉的院落布局,线条素描,让他有种归属感和心安感。
而想到如今虽有鬼潮,但局势稍停,也是个喘息的好机会,此时诞下子嗣也未尝不可。这种心安就又翻倍了。
两人默然相贴。
两颗心在寂静的雪夜跳动,彼此都能听到。
忽地,安晨鱼轻声道:“今天,我适合怀孕的,你要不要都进来,如此你再回绝婆婆也有了托词。”
宋成道:“不需要托词的,我就是这么一个喜欢看家的人。
大丈夫志在四方,我却志在小家。
我会大大方方承认,何必掩饰?”
安晨鱼失笑道:“你明明那么厉害,修了百劲百形,能对抗大馆主,如今又得了山河武馆的秘典传授,想来以你的天赋最迟月余说不得就已经入门了。
可这么厉害的你,却偏生不爱冒险,不爱做英雄,不爱纵横八方”
宋成道:“为什么一定就得冒险,做英雄,纵横八方?”
安晨鱼道:“想要修成功法,就需要历练。
再说,人生苦短,若说普通人是那藏在暗沉光线里默默无闻的长草,那英雄就是绽放天穹的绚烂烟。
烟,多好看。”
宋成道:“你喜欢看烟,我让玲儿去买。”
安晨鱼一愣,笑了笑,又道:“那今日,你进不进来嘛?”
宋成道:“进。”
少年在大雪里,横抱起绒绒裘袄的大小姐,温暖的触感所藏的已不是初见时只贪婪于那冷艳美色的欲念,而是一种温馨。
他踏步而前,顺着那水墨的大道,往远处在风雪中扭曲的线条屋舍而去。
门扉闭上。
窸窸窣窣的声音里。
大战一触即发。
一者刚,一者柔。
刚柔来回,叉叉丫丫.
许久才停。
安大小姐取了枕头,垫在臀儿下,小心地呵护着。
不一会儿,两人相拥入睡。
次日,早。
英儿御车,载着安大小姐又去四处安家产业“巡视”去了。
如今,安家借着宋成和童嘉的势,蚕食鲸吞,在这半年里,规模早已发展地比原来大了不知多少。
一些老人但凡想到今年年初的深冬,这一对儿被从塘河村救出的小夫妻还是靠着如意商会生活的,就不禁感慨万千。
宋成则是伸手在镜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