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连滚带爬的从院外跌进来。

    深邃的黑暗像雾一样,顷刻间将整个院子包围。

    院墙迅速腐朽,布满暗红色的污迹,院角菜园里的一切枯萎腐烂。

    老鼠受到惊吓从院墙中跑出来,没两步就直接倒地,化成一滩腥臭的尸水。

    嘈杂的犬吠和虫鸣也瞬间消失不见,周围静得毛骨悚然,阴冷渗人。

    少年扑倒在地,浑身颤抖,手中符纸燃起的光,被那片黑暗压制到只能照亮两米范围。

    “滚开,别过来,滚啊!!”

    少年面色煞白,蹬着腿后退,慌乱地扫视周围,像是遇到了极其恐怖的东西。

    一个矮小的身影,随着黑暗,出现在院门口。

    那是个看起来不到十岁的小女孩,皮肤发青,冰冷僵硬。

    没有双眼,只有两个空洞流血的眼窝。

    还少了一条右臂,腹部有个大洞,洞里露出几根青黑色的手指。

    桑雀敏锐地发现,少年一直扫视周围,但就是看不到那个小孩。

    黑暗已经包围整座院子,少年扫了桑雀一眼,咬牙爬起来跑到土屋门口,一脚便将两扇老旧木门踹开。

    桑雀赶忙跟过去,眼看就要到门口,手腕突然一紧。

    无数尖利凄惨的叫声在桑雀脑袋里轰然炸开,刺骨阴寒瞬间笼罩全身。

    鬼童出现在桑雀身后,腹中伸出一条青黑干瘪,像枯树一样的手,正死死钳住桑雀的手腕。

    好在只是一瞬,暖光的符光从屋内透出来,冰冷和惨叫立刻消失不见。

    “你还不赶快进来!”

    少年举着符纸站在土屋门口,声音颤抖又急切。

    桑雀不敢耽搁,几步冲进屋内,外面那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寒意立刻减弱不少。

    少年用力关上门,迅速取出几张符纸,分别贴在大门和窗户上。

    贴完外面厅堂,少年拿着剩余符纸走进里屋。

    屋内灯盏的光芒带来些暖意,但桑雀的手腕却异常冰冷。

    她抹掉要流出来的鼻血,拉起袖子,看到自己手腕上有个青黑的小手印。

    哐啷……哐啷……

    阴风拍打木门,门上和窗户上的符纸从边缘开始缓慢燃烧,那个鬼童就站在门外,透过两指宽的门缝,用空洞的眼窝静静注视屋内。

    此刻发生的一切都让桑雀内心慌乱又惶恐,迷茫又充满疑问。

    只是情况不明,她竭力压制自己的恐慌不表现出来,看起来比较淡定而已。

    要弄清楚这诡异的一切,也得先解决眼前危机,到了绝对安全的地方才行。

    “你们两个老不死的竟然藏在这!”

    “小道爷饶命,小道爷饶命啊!”

    屋内传来少年气急败坏的声音,还有年迈的求饶声和东西摔碎的声音。

    桑雀抬腕,才充过电的运动手环没反应,也不知道现在是几点。

    啪!

    什么东西掉落,桑雀闻声转头,看到远处地面上突然多了一本旧书,封面上染满鲜血。

    桑雀蹙眉,谨慎起见没敢靠近,拉下袖子盖住手腕,去里屋找那少年。

    她一走进去,就看到少年将一个老汉踹倒在地。

    还有一个老妇跪在旁边,声泪俱下地控诉。

    本想询问少年这是哪里,外面那些又是什么,想到少年先前自己逃跑,以及眼前这一幕,桑雀压下念头,决定静观其变。

    “我们就这一个闺女,现在她都吊死在外面树上了,你们还想怎么样啊!!”

    一个闺女,桑雀双眼大睁,外面树上,明明吊着两个人啊!

    桑雀蹙眉,再仔细回忆,树上两具女尸中的一具确实不太对,裙子下的双腿好像草绳一样,她当时冷不丁看到,心中惊恐之下,忽略过去了。

    “我师父看上她是她的造化,你们简直不识好歹!”少年怒吼。

    老妇哭得越发大声,“严道长要是说娶彩凤,我们也就认了,可严道长是要杀了她养邪祟啊,我们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折磨到死,她才十四啊!”

    老汉倒在旁边双眼通红,一脸愤慨。

    少年怒道,“现在她吊死了,你们就满意了吗?你们简直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你们也不想想,我师父来你们黑山村之前,你们一个月要死多少人?”

    “我师父冒了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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