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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启咬紧牙关,脸色涨红,药浴过的气血之充足,大有化为实质,从七窍冲出的错觉。

    如同寻常人大补过头精力旺盛,可能导致流鼻血一样。

    “我现在火气真的很大……这是啥子药浴?比起金丹大壮功烫脚擦洗的方子,猛了十倍不止!”

    ……

    ……

    半个时辰一晃就过,白启洗完澡,换上黑色直襟长袍,束个云纹腰带,踩着双千缎长靴,出现在通文馆前庭正厅。

    虽然肤色仍是风吹雨打,日头晒出来的古铜色泽,手脚更是磨出老茧,远没有公子少爷养尊处优的白净细嫩。

    但人靠衣装,佛靠金装。

    脱去那身短打、粗布麻衣的打渔人白阿七,此时也有几分英姿勃发的挺拔俊气。

    “卖相还成,不像阿成长得磕碜,拿不出手。”

    宁海禅大马金刀坐在主位,那是张大红酸枝的太师椅。

    背后挂着一幅泼墨大字,与生俱来人中首,唯吾与天同齐寿!

    “见过师傅。”

    白启之前对镜自照,也愣了半晌,他头一回穿齐全中衣外袍长裤靴子,望着里头肩宽背阔的少年郎,竟有些认不出来。

    这是我?

    太陌生了。

    直似话本里常写的江湖少侠!

    “药浴的感受如何?”

    宁海禅端起茶杯,用盖子刮了两下:

    “老远就闻到一股药香,看来是腌得很透,入味了。”

    白启面皮一抽,自家师傅明显晓得初次药浴很激烈,竟然也没提醒两句。

    果然就等着现在,好来奚落笑话。

    “通体舒泰,飘飘欲仙!多谢师傅赐药!”

    他抬起头,满脸写着平静二字,好像全然忘记那种全身筋肉充血发涨的酸爽滋味。

    “倒也不必言谢,那一桶水八十两银子,从老梁头交付的学费里扣。”

    宁海禅云淡风轻抛下的第一句话,便让白启瞬间破功。

    “八十两!”

    “熟地黄磨成粉,当归熬药煮水,何首乌、白芍切片,再添些党参……全是养气血壮筋骨的好玩意儿,文火慢煎,三个时辰。

    撇开老刀的加工不谈,通文馆独门的秘方不算,收你八十两已是极为良心的白菜价。

    我要愿意卖,三五百两都有大把人求着买,足以把门槛踩平。”

    宁海禅慢悠悠抿着茶水,理所当然道。

    “……师傅,敢问梁伯拢共给了多少银子?”

    白启还以为药浴是徒弟的福利待遇,没想到是收费项目。

    教头师傅当真行事不按常理,叫人难以猜度。

    “六百五十两,差不多他的一半家底。”

    宁海禅语气淡淡:

    “坏消息是,你最多只有八次药浴的机会,钱就要用尽;

    好消息是,你的筋骨比之前想得更好些,只需泡四次便足够了,能够省下一半的银子。”

    白启略微松了口气,六百五十两泡八次澡,鱼栏的少东家都没这么阔绰吧?

    “不过还有个坏消息。”

    打量着自家徒弟心疼的表情,宁海禅笑意吟吟:

    “今天这顿饭里,有一盆白莲子大补交精汤。

    五味子、肉苁蓉、牛膝、赤石脂、海缩砂、广木香……君臣佐使搭配得当,文火慢煎一个时辰。

    折算五十两。”

    “……”

    白启好像已经看到自个儿倾家荡产的那日到来,再难保持从容:

    “我一天不到,就花掉一百三十两?”

    宁海禅轻轻颔首,眼中浮现正色:

    “你是通文馆门下,也是我亲自收的徒弟,要么不练功不碰拳脚,要么就该臻至大圆满,显出与众不同的超拔天赋。

    用最精细的药补、食补,填补你此前的亏空,只是第一步。

    别以为顿顿吃肉、吃饱饭,便够了。

    食草者愚,食肉者悍,食气者寿……你从小家境不好,打渔又吹风淋雨,起早贪黑,若非体格还成,未必熬得到现在。

    尽管靠着桩功内壮外练,养足气血,又吃过大补之物,增进了三四分。

    但底子远称不上厚实,等到日后破关,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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