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小七哥,真真年少有为。

    我这个岁数还在混吃等死,你就已操办一家鱼档了,让人惭愧。

    在下大名邓勇,你能叫声勇哥算是给我面子,是我占你便宜,哈哈。”

    腌鱼的生意?

    来头不小!

    白启心领神会,脸上露出温良笑容:

    “梁伯和水哥愿意提携小辈,才有我出头的机会。

    日后勇哥若有用到我的地方,尽管知会。”

    他听到“腌鱼”二字,立刻明白梁老头的暗示。

    从古至今,盐铁都是一本万利的好生意。

    哪怕冒着杀头的大祸,也有大把人铤而走险。

    尤其,靠近江河湖海的私盐贩子。

    往往最喜欢用“腌制咸鱼”的名头做幌子,打掩护。

    因为渔民皆靠打鱼为生,可捕捞上来的渔获极为不好保存,无法将其贩卖其他乡县,白白浪费资源。

    但是官盐又价高,如果通过正常渠道购买,再把鲜鱼腌制好,必然是亏本的买卖。

    考虑到这个民生问题,官府特意分出食盐与渔盐。

    前者经过熬煮,细腻如粉,颜色偏白;

    后者没有经过加工,颜色偏红,无法直接食用。

    同样的,食盐贵,渔盐便宜。

    后者能以极低的价格买进,专门供给渔民制作腌鱼。

    由此就衍生出一条灰色产业——

    许多人冒充贱户渔民买盐,然后只取三四成腌鱼,截留六七成储存。

    再偷偷熬煮提炼,转为私盐倒卖。

    这一进一出,获利极大!

    瞧着邓勇身强力壮的好体格,以及那身十几两银子的劲装疾服,白启就知道他绝不可能是什么腌鱼贩子。

    况且,能够拜入断刀门,而且地位不低。

    至少得有个挥霍五六百两银子的厚实家底。

    种种推测转过心头,白启立刻晓得这位勇哥老爹,实际上卖的是私盐。

    邓勇爽朗应承,转头望向梁老实:

    “好说,好说。梁伯今天带小七哥过来,是想让他学几手拳脚把式?”

    他爹是卖私盐,见不得光的杀头买卖,自然要上下打点。

    尤其在鱼栏卫队的那一关,必须全部疏通。

    否则哪能让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高抬贵手放行通商。

    这才与梁老头结下关系。

    “穆门主在么?”

    梁老实淡淡问道:

    “师傅他老人家出门赴会,鱼栏那边好像发了悬赏,请各路武行的能人诛杀妖鱼,解决祸患,师傅他也受邀过去。”

    邓勇回答道。

    “真不巧。阿七这小子,筋骨体格都还成,就是年纪略大,我想着领他入门,给穆门主瞧一瞧,能不能做个亲传苗子。”

    梁老实被引进前院的正厅,很快便有茶水端上。

    “小七哥多大了?”

    邓勇微微一愣,随后接话。

    “下月就满十七。”

    白启没有落座,如同晚辈站在梁老头的椅子身后。

    “确实不算小,看小七哥这模样,我还以为十五六呢。”

    邓勇笑了一声,斟酌语句:

    “梁伯您也知道,断刀门的亲传苗子,一般都是十四岁就收下,由我师傅手把手教着。

    亲传乃支撑武馆的结实梁柱,不是给足银子便行的。

    武行的规矩,您门儿清。说实话,这桩事恐怕难办。

    依我看,小七哥最多从门人开始,熬个三年五载见见效。

    本来拳脚功夫也不是一朝一夕能成的,总得磨练段时日。

    要不……咱们慢慢来?”

    梁老实沉默片刻,年纪确实是阿七不可忽略的劣势。

    十七岁身子骨已经快要长成,不好再调教,未必适合本门的功夫。

    比如,臂膀有力,手长过膝,学放长击远,劈挂用劲的拳法就事半功倍。

    体格高大,筋骨结实,对于硬开硬打,势头刚猛的功夫,便容易上手入门。

    所以各家武馆行当,挑选亲传苗子的标准,其实并不一样。

    “从门人练起,太耽误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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