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披着蓑衣走下台阶:

    “我等着吃明天的流水席呢,别送了,回去吧。”

    风雨越发滂沱,密集的水滴破碎四溅,形成笼罩四野的茫茫雾气。

    白启走在其中,反而有种亲切感。

    每一次呼吸,他都觉得格外自在。

    如今打渔、八段功等技艺精进,诸般效用加持下。

    寻常打渔人不敢在这种恶劣天气出船行驶,自个儿却不怕。

    解开绳索踩着舢板,人与船蹿进波涛汹涌的黑水河。

    “这一场好雨,真似天公震怒。

    倘若天公有灵,干脆把杨泉和王癞子收走。

    也算对得起余老头的那条‘贱命’。”

    ……

    ……

    柳树岸下,杨泉带着一干泼皮急匆匆赶到。

    他们淋了大半晚上的冷雨,心头早已充满火气。

    看见吹得东倒西歪的窝棚里,果真有王癞子的身影,无不露出狞色:

    “狗日的东西!亏得老子一顿好找!”

    “总算逮住了!泉哥,你说怎么处理?”

    “说好给泉哥打鬼纹鱼,转头就投靠梁三水,吃里扒外!”

    “这杂碎耽误泉哥的大事,收他一条命都算轻……”

    众多泼皮顶着雨点叫嚣起来,恨不得立刻擒住王癞子,将其好好炮制。

    杨泉抹掉脸上淌落的水迹,朝着缩在河岸边的人影问道:

    “王癞子,你可还有什么话讲?

    老子真的很想知道,梁三水给你啥好处,让你连命都不要了?”

    他无论如何都没料到,欺软怕硬的王癞子,竟敢捅自己一刀。

    原本十拿九稳的管事,现今跟着那些鬼纹鱼一同落进梁三水的手里。

    “泉哥,我肯定能帮凑够二十条的数额,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没有背叛你……不知道哪个杀千刀的狗东西,偷我的渔获!”

    王癞子披着蓑衣,被冻得脸色发白,如同水里浸泡几天几夜的尸体。

    “你他娘当我好糊弄!这个鬼天气,谁能潜几丈深偷鱼?

    梁三水他神通广大,专程请了水鬼帮忙啊?”

    杨泉怒气勃发,大步走过去,抬手就是几个大耳刮子。

    他抽得很重,王癞子站立不稳,满嘴的碎牙混合鲜血,落在泥泞里。

    “白阿七,肯定是白阿七,他打渔的本事厉害!说不定就是他干的!

    泉哥!你要信我啊!我已经放饵料下去了,很快就有大鱼!

    二十斤重的鱼王,我能弄到鱼王孝敬给少东家!”

    王癞子跪地作揖,像极了那日被他欺压的长顺叔:

    “这一次,我打的重窝,绝对不会失手!”

    杨泉懒得听这些废话,管事空缺已被梁三水填补了。

    他再想混个差事难上加难,除非愿意投身鱼栏的卫队,给商船保驾护航,清剿一窝窝的水匪。

    可那日子太苦,风餐露宿的,远不如待在东市铺子快活。

    “下去见你老娘吧,没用的狗东西!”

    杨泉弯腰攥住王癞子的后颈,目光凶狠:

    “坏了老子的大事,还能有你的好果子吃?做梦!”

    突兀听到老娘被害,王癞子发红的眼眶睁得滚圆,忽地涌出一股力气,脑袋顶向杨泉的小腹。

    可能是地面泥泞又湿滑,竟然把五大三粗的身躯撞得踉跄,翻倒在地。

    “你疯了!”

    腰间的菜刀狠狠砍下,险些剁开杨泉脖子,呲出大股鲜血。

    “你把我娘怎么了!狗杂碎,老子做鬼也不放过你!”

    王癞子发疯似的,一扫刚才的卑微怯懦。

    菜刀被打飞,他就死死掐住杨泉的脖子。

    “滚开!”

    到底是淬炼劲力的半个练家子,杨泉额头青筋暴起,蒲扇似的手掌猛然一拍!

    王癞子呕出一口鲜血,全身骨头像是散了架,砰的一下甩飞出去。

    整个人翻滚几圈,满身是血和泥。

    “你个下贱的杂碎还想当孝子?我一脚送你老娘升天,再送你去跟她团聚!”

    杨泉恼怒不已,他个淬炼劲力的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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