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扑鼻的浓汤,慢慢抿着。

    “那是当然,不然咋叫宝鱼。

    这也算是我真正吃进肚里的第一条宝鱼,值得纪念。”

    白启下筷如飞,大快朵颐。

    他是淬炼劲力的半个练家子,对于自身的变化,远比阿弟白明感受更真切。

    鱼肉混着汤水滚落腹内,就有一股暖意散发开来。

    好似涓涓细流,徐徐汇入活动全身的气血当中。

    像是每多吃一口,淬炼而出的凶猛劲力就增长一分。

    待整个石锅点滴不剩,就连鱼骨头都被生生嚼碎吞咽干净,白启已经是神采奕奕,精力充沛。

    好像得到极大地滋补!

    “让人腰不酸,腿不疼,龙精虎猛!

    改天再弄到一条,带给水哥尝尝味儿。

    梁老头就算了,他一把年纪用不着这个。”

    阿弟白明收拾锅碗的功夫,白启已经开始站桩,练习金丹大壮功的第二式!

    必须赶紧消化,不然撑得慌!

    他两脚分开,脚尖内扣,十趾抓地,此为骑虎桩!

    紧接着,比起大字站桩运气式更强烈的呼吸声,于屋内不断地响起。

    好似几十、上百道连成一气,形成风箱拉动般的巨大动静。

    此为大海淘沙!

    “阿兄这真是练得养生功么?”

    白明挠挠头,他做完杂活双手撑着下巴,望向站桩练功的白启。

    “呼吸像是黑水河的波浪,一道推着一道……”

    ……

    ……

    天刚蒙蒙亮,白启就赶忙爬起来,架着舢板直奔芦苇荡。

    昨晚上睡觉做梦,他都想着藏在水缸里的鬼纹鱼。

    “还好,还好,没人误打误撞摸到这儿来。”

    白启把十几条两三斤重的好货,装进带来的大鱼篓。

    然后撑着长篙,劈开水浪,驶向东市铺子。

    通常来说,大清早是码头最冷清的时候。

    打渔人这时候都还没下河,自然也难有渔获送来。

    尤其最近天气严寒,阴晴不定,晚上捕捞风险极大,更不可能钓夜鱼儿了!

    等白启停好舢板,埠口尚且还未热闹起来,只有零星几个找活的力工。

    他两只手平举,拎起大鱼篓来到东市铺子。

    正拆门板的伙计回头一看:

    “七哥,这么早啊?咱们都还没开张呢!”

    “水哥在么?我找他。”

    “后院伺候老爹呢。”

    “好嘞。”

    “这是又打到宝鱼了?看着分量不小,要我帮忙提着么,七哥?”

    “不用。”

    白启笑着摇头,穿过前面过称、定价、送货的地方。

    路上见到干活的伙计,挨个打着招呼。

    “七哥赶着来吃早食?”

    “今个好精神啊,七哥!”

    “七哥又送鱼来了?”

    白启早已成了东市铺子的熟面孔,而且为人和善,跟谁关系都处的不错。

    “你捅银沙鲤的鱼窝子了?大早上提着这么大的鱼篓?”

    正忙着给老爹准备早食的梁三水,掀开热气腾腾的蒸笼,把馒头盛进海碗,眼睛余光瞥见草鞋短打灯笼裤的白启:

    “刚蒸好的白面馒头,我爹就好这口,劳累我每天鸡没叫就起了。

    来,阿七,你拿一个尝尝。

    对了,劲力练得怎么样?

    我上次忘了跟你说,库房有十几斤的好药材。

    存着发霉没啥用,想让你拿去……”

    白启摇摇头,把鱼篓放下,开门见山问道:

    “水哥,我听人说,东市铺子的管事空缺。

    你想不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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