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快赶到,兴师问罪?

    “拜会?你给咱徒弟脑袋泼脏水,扣他的船只,关他的伙计,还要登门拜会!莫不是,想老夫给你磕头,烦请你高抬贵手?!”

    黎远须发皆张,风尘仆仆,像是连夜纵马而来,眼瞅着快开春,阿七忙完手头上的生意琐事,便可以跟自己安心打铁铸兵。

    结果半道杀出个陶融,坏了他的筹划!

    “黎师傅,我……”

    陶融有些汗流浃背,面对黎远他不敢有啥气性。

    虽说这位爷不再是将军府大匠,已经回乡养老,但手里头积攒能用的香火情却不少。

    除去银锤太保裴原擎之外,还有使镔铁压油锤的黑面太岁薛文通,使人面乌铜锤的紫禁庄主梁泰,以及一位出身八柱国,不知具体名讳的金锤霸王。

    这种可怕的人脉,莫说自己一个骁卫校尉,便是陈昭来了,也得退避三舍。

    “老夫只问你一句,放不放人?”

    黎远虎目圆睁,若非武行通风报信,他还不知道阿七出了这档子事儿。

    徒弟遇到麻烦,正是做师傅彰显手段的好时候。

    论武学见识,自个儿几辈子都比不上宁海禅,可说到各路交情,那又不一样了。

    而且,黎远并非迂腐的老头儿,能用上关系省心省力,他绝不含糊。

    “黎师傅,我下乡收税,查验大户商行的账册数目,也合乎规矩……”

    陶融硬着头皮搪塞道。

    他既然上了陈昭这条船,便不可能退下,倘若半途而废,不仅攀附裴原擎的机会没了,还平白得罪白七郎以及通文馆。

    这吃力不讨好,里外不是人,才叫亏大了。

    “好!伱是折冲府校尉!老夫说话不管用!让裴公子与你讲!”

    黎远何等火爆的性情,哪能理会陶融的缓兵之计,他冷哼一声,拂袖而去,当即便打算传信天水府,让裴原擎修书一封。

    尽管人走茶凉,说话未必如以前那样管用,可一位能铸上品宝兵的大匠,到哪里都会被大势力奉为座上客,得到相应的尊重。

    “黎师傅请留步!先坐下来喝杯茶,消消火气。我立刻放人……”

    陶融额头冷汗密布,赶忙拦住转身欲走的黎远,赔笑道:

    “咱们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他朝着另一个亲随使眼色,让其速速寻陈昭救场。

    小小黑河县,一个贱户出身的打渔人,靠山如此之硬!

    这么厉害,干嘛窝在穷乡僻壤做小买卖?!

    ……

    ……

    “陈小师叔,师傅他老人家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难得待在通文馆。”

    跟陈昭你来我往闲聊了一阵子,白启发现这位师爷的养子,有种自以为是的精明,貌似城府很深心思不浅,实则想些什么都写在脸上。

    “要不,我这就带小师叔你去见一见?”

    陈昭心下大喜,他正想着该找个啥借口,提出到通文馆拜会宁海禅。

    自己揣着象形宝玉,又有继父陈行的情面,应当不至于空手而归。

    “那敢情好!我在爹爹身边的时候,就常听他讲起宁掌门,一直极为敬仰!可惜始终未曾有缘相见……”

    是你亲爹么,叫得这般亲热?

    白启暗暗腹诽,轻咳两声道:

    “小师叔可准备了什么礼物?咱们黑河县的习俗,初次登门不能空手。”

    陈昭有些犯难,他刚损失了一匹赤血麒麟马,心痛如同刀割。

    还要送礼?

    “当然了,我其实也不喜欢这种繁文缛节,我待会儿添几份礼盒,让小师叔拿着就好。”

    白启语气迟疑,眼中闪过明显的怀疑之色。

    怎么?你觉得我像穷鬼!

    陈昭不比他大哥陈晔,好歹吃过几年苦头,他打从记事起,日子已经过得不错。

    更别说改姓“陈”之后,认了陈行做爹,直接搬进义海郡的府邸,开始锦衣玉食的少爷生活。

    “宁掌门乃四练宗师,我是怕送的礼,他瞧不上……”

    陈昭解释道。

    “礼轻情意重,反正也是走个过场。我倒是能为小师叔你参谋一二,这几天老听师傅他念叨,什么养神丹、安神香之类。”

    白启漫不经心地说道。

    宁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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