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实回答道。

    “师傅下手太狠,弄得义海郡四大练的武道高手青黄不接?”

    白启咂舌,带着阿弟白明站桩练功,等到晌午时分,用过一顿午饭,他才出门寻何敬丰。

    ……

    ……

    “白哥……白哥!哎哟,轻点!”

    何家后院,身着锦衣的何敬丰捂着脸连连求饶,颇为委屈道:

    “白哥,我以后要修道的,真不会啥拳脚,都是花架子,你找我切磋作甚。”

    白启稳稳收住架势,心下无语,他哪里想得到,堂堂何家长房七少爷,瞅着身强力壮,一练筋关大成。

    结果是外强中干的绣花枕头,连自己只用三成力道的普通一拳都撑不住。

    真就氪金嗑药升级,一点功夫不带练的?

    “我还没出力,你怎么就倒下了,不知道以为你碰瓷……”

    白启喉咙微动,默默咽回这句话,转而问道:

    “你们何家的长河劲、落日刀,都是一等一的出名,你当真一样不学?”

    何敬丰揉着微微发疼的胸口,赶忙唤羊伯取跌打药酒,理直气壮道:

    “学来作甚?我二叔、三叔,一个把长河劲推到第九重,突破三练皮关,水火仙衣加身,一个将落日刀练得炉火纯青。

    结果呢,被伱师傅几拳锤死了……当然,白哥你别误会,我绝无记仇的意思,单纯就是表达下,即便武功再高,也敌不过宁海禅的一双拳头。

    所以,不如修道学艺,受箓炼法!”

    白启语塞,莫名觉得小何所讲不无道理,憋了半晌:

    “道艺有成,便可以跟我师傅过招了?”

    何敬丰扯开锦衣袍服,往都未浮现青乌之色的胸口皮肉,使劲涂抹药酒:

    “唔,也难,毕竟道官老爷又不是没被请动出手,收效甚微啊。

    但我若成为道院生员,完成道试,日后就能离开义海郡,去天水府了。

    惹不起,躲得起,是不是这个理?”

    白启这下真的无言以对,只能颔首夸奖:

    “不愧是何家长房当中,最为机智无双的七少爷。”

    何敬丰嘿嘿一笑:

    “凡事量力而行嘛,你师傅当年闹得这么凶,十七行都没压住,而今换成十三行更加没戏。

    再者,谁知道十年后的宁海禅究竟是啥境界?填进去多少条人命,才能对付?大家都是穿鞋的,干啥都要思量后果。”

    白启神色不变,却暗暗一喜,何敬丰这番话所代表的,亦是义海郡各座高门的一种态度。

    如果那帮大老爷皆看得这么透彻,自个儿以后踏进郡城,兴许能减去不少曲折风波。

    “但是……”

    何敬丰小题大做擦完药酒,又接着道:

    “十七行变十三行,被灭的那四家,于今成了光脚的。白哥,你还是得小心点儿,你那位大师兄仅遭遇过没头没尾的刺杀袭击,便不下二十次了。”

    白启心头一突,高门大族的根系之深,果真叫人惊叹。

    苏、冒、韩、方被灭十年,还能阴魂不散盯着通文馆传人?

    “咱们郡城小门小户的经营手段,都是学勋贵豪阀那一套。

    几代施恩,养士养门客。”

    何敬丰倒是觉得正常,直言道:

    “白哥莫要小看这些伎俩。譬如冒家的冒延寿,他开的是药行,因为早年赈灾捐善款,闹瘟疫熬药汤,免费散给流民,甚至开办育婴堂、安济坊,收容弃婴与无人赡养的老者,被尊称‘万家生佛’,义海郡至今有人给他立长生牌位。

    受过冒延寿恩惠的门客,不知凡几,按照他们的想法,自家恩公惨死,哪怕豁出性命也该报仇,一旦被发动,可怕得很。

    离开黑河县,你晓得喝的哪杯茶、吃的哪口饭,里面被下过毒?

    俗话说,只有千日捉贼,没有千日防贼,应付起来很头疼。”

    白启斜睨一眼,略感意外:

    “义海郡还有这种大善人?不应该啊。”

    这年头,为富怀仁,简直比青楼娼妓是贞洁烈女还稀罕。

    何敬丰冷冷一笑,似乎正等着白启这么问,忙不迭解释道:

    “冒延寿他拜外道,能安啥好心。借着瘟疫灾情抬高药材价格,一进一出,短短数日赚了三十万两不止,拿出千把银子博个善名,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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