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东家是否能脱掉干系,洗得干净?”

    宋麟脸色一沉,正欲反驳,却见把兄弟胡振山轻轻摇头。

    大势不可违!

    “老朱难得说了一回人话,卫队早成了东家养的私兵,遇上旁的事出工不出力。

    要我说,就按照韩兄制定的那样,从贱户当中选拔青壮乡勇,保境安民。

    至于银子?武行可以合力出一份,三大家也该各自拿一份,毕竟做买卖,求的就是个太平。”

    断刀门的穆春跳出来帮场子,火窑的包大庆没表态,明显等着鱼栏和柴市打头阵。

    “韩馆主言之有理!鱼栏愿意每年出五千两,以供招募乡勇训练之用!”

    坐在最下首的何文炳面色疲惫,嗓音嘶哑,服软似的主动应下。

    宋麟神色顿时难看,武行这边齐心协力,三大家各有心思,还怎么谈?

    “我也愿意出五千两,作为资助。另外再加一千两,修盖外城棚户区,让难民有个容身之所。”

    这位柴市东家心一狠,干脆比谁更能砸钱,以自己的家底,难不成还能斗不过鱼栏?

    “既然宋爷、何爷都乐善好施,慷慨解囊。我代黎师傅点个头,凑个四千两,再加一百口兵器。”

    见着宋麒和何文炳都松口了,包大庆才肯吱声。

    至此,这桩事算敲定了。

    “钱袋子装满,具体的章程,就看韩兄如何筹划了。

    黑河县不小,招募乡勇,让贱户也有吃口饱饭的活计,乃是一桩天大好事,必定响应如云。”

    望向被武行推举出来的韩扬,胡振山颇有些夹枪带棒的意味。

    “白小哥儿,你有啥高见?不妨讲讲看。咱们唯教头马首是瞻,他若能够站出来,无论诸位师傅,亦或者三大东家,肯定都服气。”

    韩扬语气轻飘飘,借着通文馆作挡箭牌,一番话滴水不漏,完全没给胡振山半点机会。

    这可是你让我说的!

    白启放下筷子,抹了抹嘴巴,从容不迫道:

    “韩馆主牵头,其他的武行师傅也同意,三位东家愿意出钱,皆大欢喜。

    我师傅常言,事无巨细,落到实处才可成行。比如这整编卫队,应该招募多少人,如何管理统辖,避免滥竽充数……我有一些不成熟的看法。”

    韩扬一愣,他本意是随便递个话头,无论白启后面讲什么,吹捧夸赞两句就是了。

    习武练功,确实存在年纪轻轻的拔群英才,往往触类旁通,精进迅猛。

    但论及处理常务琐事,讲究人情练达,却非他们所长。

    “白小哥儿请讲。”

    韩扬微笑以对,只当少年人好出风头,故意表现自个儿。

    “三籍六户,乃龙庭立下的规矩。府郡也好,县乡也罢,造册定户,都是之首要。

    既然如此,不妨以十户为牌,十牌为甲,十甲为保,设立保正、甲长、牌长之位,进行联络互通。

    再把十保为一团,置一练、二练的好手为团总,团副数人。再让武行师傅统领,做个团指挥,而东家派人充当知事。前者招募乡勇传授拳脚,后者分管钱粮采购,各自操持。”

    轻瞥了一眼面皮忽地绷紧的韩扬,白启笑道:

    “我师傅不喜欢拘束,更懒得掺和,依我看,团指挥非韩馆主莫属。穆门主、朱门主,胜任团副。知事三五人,则可以由柴市、火窑、鱼栏的东家指派。

    除开抢收庄稼的紧要时日,平时每月都应当训练,五百里山道、八百里河道,不缺土匪、水贼,正好拿他们练手,定时清剿,保得周遭乡寨安宁。”

    此子当真只有十七岁?为什么分猪肉这种事,都做得这般熟练?

    席间众人无不惊愕,并非震惊于白启提出的“高见”,而是这一通安排下,武行坐馆与三大家皆分到实际好处。

    前者捏住枪杆子,后者握紧钱袋子,彼此都不算亏。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韩扬由衷赞道,毫无半点儿敷衍,整编卫队的这个想法他才萌生不久,压根没有清晰的章程。

    白启却在瞬息之间,便能想得明白,兼顾各方各面,属实难得。

    至少自己儿子韩隶,绝无这份灵敏机智。

    “不过白小哥儿漏了一人,你斩杀杨猛,为黑河县除一奸贼,可当‘团副’!”

    韩扬投桃报李,嘴角含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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