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立刻回头——

    就在这个刹那,一辆运载105毫米重型迫击炮的半履带车发动机盖突然凹下去,盖子的边缘全在应力作用下翻起来。

    伦道夫看不清造成这一现象的元凶,因为下一刻半履带车就猛烈的爆炸。

    一个手刹飞过伦道夫的头顶,狂风吹飞了他歪戴的大盖帽。

    少将一个飞扑,从指挥车顶上直接扑下来。

    他双手抱头,所以没有看到第二发炮弹落下的场面。

    第三发炮弹落地的时候,少将才想起来应该把身体支撑起来,和地面保持距离,防止被震坏内脏。

    爆炸还在继续,而且重炮造成的巨响中混入了小的爆炸,估计是迫击炮炮弹被诱爆了。

    炮击来得快去得也快,估计敌人的重炮团就打了一个齐射。

    耳畔再没有呼啸和爆炸后,伦道夫少将爬起来。

    勤务兵立刻冲出来,开始拍打少将身上的尘土,结果一巴掌拍在少将刚刚从指挥车上飞扑下来时摔伤的膝盖。

    伦道夫怒吼起来:“你轻点!疼死我了!叫军医来!我去,我的腿……”

    本来伦道夫就有骨质增生的毛病,这一下拉开了痛苦的闸门,疼得他都站不稳了,直接向后坐。

    两名警卫兵冲上来,扶着少将靠到旁边指挥车上。

    这时候少将才有空闲观察自家部队的损失。

    原野上散落着好多辆燃烧的半履带车,还有半履带车似乎准备脱离炮击区,结果履带被打断了,歪在田野里。

    炮兵们的尸体散落在半履带车之间,不用清点伤亡伦道夫就知道这个炮营很长时间没办法恢复战斗力了。

    他正想下令,一辆弹药车忽然发生了殉爆,被炸飞的炮弹落到了周围,引发二次爆炸,橘红色的火球升腾而起,让太阳都略显逊色。

    伦道夫作为贵族,很少骂脏话,但是到这里他还是忍不住了:“他妈的!侦察营!把城外所有制高点都清扫一遍,一定要把敌人的炮兵观察组找出来!哪怕用上无线电侦测车也要找出来!”

    伦道夫想当然的认为这是狡猾的安特军隐藏在城外制高点上的观察组引导的炮击,根本没想过对面有挂哥。

    应该说,他已经作出了在常识范围内最正确的判断。

    这时候师参谋长一瘸一拐的走过来了,显然刚刚他趴地的动作也比较剧烈。

    “将军,我们是不是等师属炮兵上来再行动?师属炮兵上来了,可以在观测飞机的帮助下找到敌人的火炮阵地。根据我们的情报,敌人这种重炮移动不方便,我军的炮兵反击他们躲不掉。”

    伦道夫点点头,又说:“还有,让223团做好准备,试着夺取下里尼村,从侧面包抄洛克托夫。我会加强一个坦克营给他们,顶替他们昨晚遭受的损失。”

    参谋长:“没问题。那……正面呢?”

    伦道夫看了看烟雾间隙露出的洛克托夫灰色的城区,摇摇头:“除非干掉敌人的重炮,不然正面攻击这个城市损失太大了,我们承受不起。

    “我们还要奔袭阿格苏科夫呢,要珍惜的使用皇帝陛下给我们的军队!后撤三公里,布置哨兵防止敌人的观察组渗透出城。”

    参谋长点点头,对传令兵喊:“后撤三公里!”

    ————

    王忠是在场第一个看到敌人开始后撤的人,可能也是唯一一个看到的。

    他忍不住笑出声。

    普洛森人路径依赖这么严重的吗?炸了你发烟器就不会打仗了?

    话说这个外挂和炮兵结合是真好用啊,可以预见到以后我以炮兵运用得出神入化闻名的场面了。

    以后我要出自传,没准就叫《炮火弧线》。

    可惜这外挂,视野也就比人拿望远镜远一点点。以后我可能得亲自上侦察机,在敌人头顶逛一圈把敌人部署全部看透了,再用无线电指挥部队——啊,安特军这个无线电水平,可能空投手令更快一点。

    ……

    这时候电话响了,叶戈罗夫接起电话:“前指,讲。你确定吗?嗯,嗯,我知道了。”

    王忠已经猜到是谁打来的电话,果不其然,挂上电话的叶戈罗夫说:“彼得修士听到敌人车辆引擎声音在远去,敌人可能撤退了。”

    虽然王忠已经知道了,但他还是装出惊喜的样子:“真的吗?太好了!”

    房间里其他人也松了口气。

    守着步话机的瓦西里伸了个懒腰:“敌人真是太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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