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士们!师部下达了突围的命令。有两种人可以留在这里,一种是已经死去的人,另一种是即将死去的人。

    “据说普洛森人不会善待重伤员,但我们又没有力量把你们带走,所以我们只能给你们留下充足的子弹,和手雷。

    “我是一个矿工!我无法预测战争的走向,所以也无法向你们保证我们必然会获得胜利。我只能把我在矿上对矿工们说的话,告诉你们。”

    尤金中校停下来,因为他看见一名没了腿的重伤员正坐在战壕里,平静的看着他。

    中校按住伤员的肩膀:“这片大地,会平等的对待每一个人,它产出乳汁喂养我们,它最终,也会成为我们每一个人的归宿。

    “不要把葬身矿井当成一件悲伤的事情,可萨莉亚的黑土地,就像母亲,伱只是回到了母亲的怀抱。”

    中校面前的伤员忽然哼起了歌,一首古老的歌。

    几乎每个可萨莉亚人都会唱的歌。

    它讲的是很久很久以前,黑土地上的骑手们对抗来自遥远异邦的征服者。

    他们纵马在草原上奔驰,在火与剑的试炼中倒下,长眠在故乡的黑土地上。

    他们的尸体被埋在了野草下,被冲进了母亲河里。

    而那被称为母亲河的大河啊,只是静静的流淌。

    ————

    城市北方枪声响成了一片,显然敌人的步兵打算趁夜夺取北边森林阵地。

    另外,城市东西两侧也有枪声,最密集的枪声来自牧场方向。

    那两个营的护教军显然和敌人遭遇了。

    王忠走出司令部,发现马厩被炸塌了,但是布西发拉斯毫发无损,还在低头吃地上散落的草料。

    王忠指着马:“给它上鞍!让轻伤员骑!”

    话音刚落422号坦克就开进了师部的院子,外装甲上一堆伤痕,天线上旗子也只剩下一半了。

    驾驶员舱盖不见了踪影,别利亚科夫的脑袋直接露在外面,看到王忠的时候还咧嘴笑了一下。

    王忠直接跳上坦克,转身把涅莉拉上车,这才钻进了炮塔上自己的专属位置。

    他刚戴上耳机就听见亚历山大说:“你可来了,把我忙坏了都,还是只当炮手比较轻松。”

    王忠没有回答他,而是对师部中奔忙的人群喊:“让轻伤员和妇女上坦克!车辆也都让给妇女坐!”

    下面有女的喊:“我们能走!让轻伤员坐!”

    “对!”

    “将军阁下你就让轻伤员坐吧!”

    涅莉一听要下车,被王忠一把抓住了:“那让孩子坐坦克和汽车!还有祈祷手、听音修士!”

    涅莉:“我不是孩子。”

    “你坐着吧。”王忠说。

    这次王忠的提议没有被反对,全城的孩子们都被送上了坦克。

    全城仅存的孩子们。

    有的孩子拿着冲锋枪,已经是一副战士的表情。

    这时候王忠心中一动,扭头问:“有没有人看到柳夏——柳德米拉·瓦西里耶夫娜上尉?”

    没人回答。

    巴甫洛夫也出了师部,把一大堆文件扔进燃烧的火堆里:“该死,做这些报表我们花了好多时间,又要重新做了。教授!你去哪儿?”

    他一把抓住师部唯一的六级文员。

    老头扭头:“是教务委员!还有现在你应该叫我的军衔!军衔!”

    “好吧,上校你去哪儿?”

    老头:“领武器!”

    巴甫洛夫随手拿过卫兵的托卡列夫,塞给老头:“好啦,跟着队伍走吧,我的教授!”

    “是上校!队伍在哪儿?”

    巴甫洛夫指了指正在列队的师部纵队。

    老头便大步流星的走了过去,一点不像个老头。

    巴甫洛夫:“将军!你还要开路呢!出发吧!”

    王忠点点头,按住喉咙上的话筒:“出发!别利亚科夫,根据我的指示走!我们给城里的敌人一点厉害瞧瞧!”

    “你确定要带着这么多孩子去和敌人打吗?”

    “放心,我们会迅速的击溃敌人。”王忠自信满满的说。

    坦克开出了师部大院,在被火光染成红色的大街上疾驰起来。

    突然,前方冲出来一个身影,银白色的头发在火光照耀下特别的显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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