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间,完全没必要顾及这些,更别说你的身份高于我,而你却对我的话,选择理所当然的接受。”

    “你很懂事,也过于懂事。”

    “这个懂事,让你身负极大的心理压力。”

    “布兰奇,人可以喜欢一件事而不知道它的事实,可以是喜欢一本书而记不住每一页,因为喜欢就是喜欢,喜欢一个东西或者一个事物,再或者一个人,都不应该有压力。”

    “同样,讨厌也一样,讨厌也不应该有压力。”

    “我不懂你出现在约翰府邸,成为查理的老师,到底和你的想法有没有关系。”

    “但我感觉,你好像没有为自己做过任何事,没有为自己做点什么,甚至你可能都不懂自己想要什么。”

    “抱歉布兰奇,我后面的话可能很伤人,但我觉得我们之间,不应该藏着话。”

    “我会觉得,或许你这种懂事,这样的德性,会伤害自己,甚至某种程度,比劫杀贼盗还要令人抵触,令人反胃。”

    “因为这种懂事,会毁了一个人的一辈子,也是在否定一个人的命运。”

    “说实话,布兰奇,我是个虚伪的男人,你很清楚,你也很懂我。”

    “但虚伪其实很难,我需要自己明确知道想要什么,和对方要什么,然后假装和大家一样。”

    “但真诚不同,真诚不在于说出自己全部的思想,而是在于表达即刻,表达仅仅你自己,仅仅你自己所想的,所感受到的。”

    徐思灵看着面色再次苍白无力的布兰奇,他面露不忍,但还是缓缓道。

    “我想起之前我们在这,你说过真话和真心话的区别。”

    “但似乎从那天开始,你似乎就再也没说过几次真心话吧?或者应该说,你再也没真诚过,至少现在虚伪的我,可比你真诚多了。”

    “而我还在你身上感受到迷茫,可能你自己也察觉到,你自己也不懂自己做的事情是不是对的。”

    “你是个矛盾的人,出于我们彼此了解的关系,我不想你陷入这种消耗自我的情况中。”

    “有时候,你应该问一下自己,你到底想要什么。”

    徐思灵止口了,布兰奇早已单手扶着金色秀发下的额头,无力地支撑自己的身子。

    人一旦习惯了自己总是有求不得的人生,久而久之,就会对自己真正需求什么都渐渐糊涂起来。

    布兰奇很清楚,徐思灵说的都对。

    她有时也恨自己,恨自己过于懂事。

    为什么要顾及王室的状况,为什么要顾及腓力六世的想法,为什么要顾及这么多麻烦。

    但归根结底,总结一句话就是。

    没有能力就没有自由,自由不是选择的结果,而是能力的结果。

    她没有自由。

    她没有能力。

    她是个无用的人。

    这是个死循环。

    她无法脱离王室成员的身份,她永远都得是王国美丽智慧存在的公主。

    不单单腓力六世等人需要她这样,就连贵族、教廷都需要她这样。

    她若是流于外界,只会给法国增添许多不确定性。

    贵族和教廷,都受不起折腾,尤其还是在克雷西战役失败后。

    可徐思灵说的对啊,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布兰奇感觉脑袋空荡荡的,她此时真的想不出来,她想要什么。

    就算真的脱离王室,她又能做些什么?

    流出外界,难道她就不会从王室的工具人,变成其他人的工具吗?

    而就像徐思灵说的,她的懂事.其实比劫杀贼盗还要令人恶心。

    因为这种过于懂事,否定了她生而为人的一切。

    徐思灵很真诚,他愿意把他的看法,不加任何客观修饰,直接表现出来。

    布兰奇很开心,因为徐思灵真诚,并没有虚伪。

    但也很难受,如徐思灵所说,反而她成为最开始,她一直唾骂虚伪的人。

    是啊。

    真话和真心话,区别是少了中间的‘心’字,这个心是私心,所以真话肯定是对的,不会错的,是道理,是真理,是原则,是责任。

    但真心话就未必,夹带了私心,前者可以说,后者不能说。

    前者不想做也会做,后者想做也不会做,再简单点解释,真话是说给你听的,真心话是说给我自己听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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