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晃了晃匕首,冷冷道:“还是一句废话!”
袁兵手上传来钻心的疼痛,但又被人死死按着,额头上顿时滴出了豆大的汗珠。
周瑜的表情有些不耐烦:“叫痛,也是我不想听的废话!”
说完又是一刀,袁兵的右手,眨眼便只剩下了最后一根小拇指。
“啊!”
袁兵再次发出了杀猪般的嚎叫!
周瑜又一刀下去,右手的最后一根小拇指也没能幸免。
……
直到第八根手指的时候,这名袁兵不知道是终于学聪明了,还是被疼得麻木了,终于不乱喊乱叫了。终于像竹筒倒豆子一般,把他知道的袁军军情都说了出来。
大到伍长、什长从队率、屯长那里接到的明日开拔的军令,小到他们中午吃了几碗饭,都说的一清二楚。
但不管怎么问,这名袁兵都一口咬定,袁耀下达的军令是,南下海盐!
此时众将围了过来,韩当先开口道:“没想到袁耀竟是要南下海盐,现在该当如何?”
“要连夜赶去海盐么?”
周瑜看着被拖下去的袁兵背影,慢腾腾将擦干净的匕首插回了刀鞘内。
“海盐?呵呵!”周瑜摇了摇头,“传令各军,一刻钟后,向北开拔!”
宋谦急了:“周护军,海盐在东南面啊!”
周瑜轻笑一声:“我们不去海盐,去吴县!”
宋谦根本摸不着头脑:“可是袁军的目标是海盐县,我们去吴县作甚?”
周瑜再次摇了摇头:“宋司马有所不知,此乃袁耀的声东击西之计也!”
“声东击西?”
众人面面相觑,只有一旁的韩当若有所思。
周瑜也看了出来,立刻道:“义公,你是怎么想的?”
韩当沉吟片刻,出声道:“我在想,袁军去海盐作甚?”
“海盐县,又有什么值得袁耀率军前去?”
周瑜点了点头,示意韩当继续。
韩当也不客气:“海盐并非产粮大县,只因当地可煮海水为盐,所以富庶一方。”
“但如今兵荒马乱的,粮食远比食盐贵重,袁耀现在四处掳掠军资,放着囤粮无数的吴县不去,而偏要去海盐县,实在令人费解!”
“方才经公瑾提醒,我才恍然大悟!”
“此中必有内情!”
“要么是刚才那个袁兵故意说了谎话,要么正如公瑾所言,袁耀这是在声东击西!”
宋谦一边听一边点头,直到韩当说出最后一句话,又猛地摇了摇头。
“那个袁兵在说谎?”
“怎么可能,就他那怂样,刚才就差点没哭爹喊娘了!”
“而且我也不止抓了这一个舌头,还有两个舌头,刚抓起来不怎么听话,在路上就被我弄死了。”
“他们死前的供词和这人一样,都说是接到了袁耀明日南下海盐的开拔令!”
宋谦说完这句话,便是有些怀疑道:“这么说,袁耀是故意下了一道假的开拔令?”
韩当摇了摇头:“很难说,但也有可能是袁军真的要南下海盐,只是我们多想了。”
宋谦已经糊涂了:“那这到底是不是声东击西啊?”
“我们现在到底该北上吴县,还是南下海盐啊!”
韩当不再言语,显然以他的决断力,并不能判断清楚眼下的情势。
还是得看周瑜的。
见众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了自己身上,周瑜只是淡然一笑:
“看来诸位都漏了一句话!”
韩当:“什么话?”
周瑜轻松道:“刚才那名袁兵的供词!”
供词?
韩当及宋谦等人再次面面相觑,刚才那个袁兵交代的太多太杂,而他们只关注了最要紧的南下北上问题,也不知道自己漏了那句供词。
“什么供词?”
“公瑾可否明示?”
周瑜也不卖关子,直接道:“他刚才说,袁耀在进入由拳后,就立刻派人四处搜集绳索!”
“他就是被派出城,到村庄里找多余的绳索去,而被宋司马你俘虏的。”
宋谦想了想,便点了点头:“的确是这样的,我碰到他们的时候,他们正背着一捆麻绳往由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