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氏虽然不像许氏一样是谯县的强宗大姓,但也不是小门小户。比起世代务农的许氏,华氏在谯县乃至沛国还是有一些政治影响力的,祖辈历代还出过一些郡吏县令。

    能有什么事情,让华氏举族搬迁。

    许二叔还是有些不信:“他们要举族迁往何处?”

    那名族人:“我见了华家主事的老叔公,他说是要渡江南下搬去豫章郡;今后华氏一族,就在豫章定居安家了!”

    “本来他们一族年前就打算走,只是没来得及收拾好。”

    “华家现在甚至把能卖的田地都卖了,不能卖的都低价长租给了佃农,家里的财物装了十几大车,这几天就等县里派来士兵,护送他们启程南下!”

    “什么?”

    许二叔嘴巴已经合不上了:“县里还会派出士兵护送?他们华氏怎么会有这样的待遇……还是说华神医现在真当了大官?”

    “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族人急了:“这些都我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呐,二叔公!”

    许四叔坐在另一旁,一向性急的他此时却没开口,一直憋着笑看着自己二哥脸上那副表情。

    下午他们兄弟还吵了一架,许四叔想尽快把许定用车马送去寿春,而许二叔则要再等等看再说。

    徐医士不都说了吗?自己侄子的脉象很平稳,和正常人无异,应该没有生命危险,说不定许定过两天自己就醒了。

    去寿春?别说那位袁公子是否真的和韩胤说的一样,有治离魂症的本事。

    就说人家什么身份?那可是四世三公的汝南袁氏子弟,身份贵重,就算许氏全族上千人齐刷刷给人家跪下磕头,人家都不一定带看一眼的。

    基于种种理由,许二叔固执己见,和急于救人的许四叔大吵了一架,两人不欢而散。

    现在看着许二叔一脸惊愕失措的表情,许四叔心里别提多得意了。

    咳咳~

    轻咳两声,许四叔说话了。

    “老二啊,我早说了,韩大人乃是少有的仁义忠厚之人,怎么可能像你说的心术不正、另有所图呢?”

    “他能图咱们家啥?”

    “韩大人士族出身,舞阳韩氏可不是咱们这种乡野小族,人家图咱们什么?”

    “是图咱们家这几亩地,还是你我这两副老骨头,还是二虎那个痴儿?”

    许二叔不服气:“你怎么就知道这位韩大人,不是为了那个痴儿来的?”

    “你是他肚子里的蛔虫还是咋地?”

    许四叔轻笑道:“现在是大虎侄儿的事,你老是扯到二虎身上作甚?”

    许二叔摇了摇头:“不是我多想,是现在发生的这些事,太不寻常了。”

    “有什么怪的?这世上既然有你这种喜欢胡思乱想的老头,难不成就不能有韩从事那样仁义忠厚的大人?”

    “可是华神医……怎么会当官呢?”

    “”以前老国相陈珪陈大人举他当孝廉,甚至朝廷的黄太尉征辟他,华神医全都推辞不受,一心致力于行医救人,怎么现在突然就当官了呢?”

    许二叔一脸的迷惑不解。

    许四叔却嗤笑道:“这有什么想不明白的?”

    “陈国相和黄太尉虽然都是公卿世族,焉能和汝南袁氏相提并论?”

    “而且现在世道不一样了,以前华神医推辞不应,还能得些清名。现在若不应汝南袁氏的征辟,那可是要丢命的事儿!”

    “再者,你要要看华神医现在当的什么官,医学府的教授!”

    “华神医医术通神,还从不藏私,广收徒众传授医术,现在担任这医学府的教授,不正是正合华神医的心意?”

    许四叔一番话说完,许二叔只是沉默不语。

    “唉……可能真是我多想了吧。”

    许四叔捋着胡须,一副你不如我看得明白的神情。

    许二叔拄着拐杖站了起来,在房内来回踱步,接着又长叹好几口气。

    许四叔看得难受,“你现在还叹什么气?”

    “既然事情都搞清楚了,人家韩大人真心实意帮他们这个忙,不如就趁着韩大人还没改变心意,赶紧答应下来,把大虎侄儿送去寿春看病要紧!”

    许二叔又叹了一口气:“只能如此了。”

    “只是……”

    许四叔性子急,最烦许二叔没病呻吟,立刻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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