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地上疏谢罪,也向甘宁请罪。
甘宁颇为大度的将此事揭过,两人还因此不打不相识,结下了深刻的友谊!
说起来,这也是甘宁在东吴唯三的“挚友”了…
除了他俩外,甘宁还有一个挚友是吕蒙!
但吕蒙太懂人心了,绝不会在这种时候,因为甘宁触怒孙权。
“甘将军醒了?”
伴随着关麟的惊呼,甘宁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急不可耐,“你便是那大名鼎鼎的关云旗吧?你方才说…苏飞与孙皎…他们…”
说出这番话时,甘宁的眼眸再不像是原本那样刚毅。
有些混浊的瞳仁中,反动这的是异常强烈复杂的情绪,有震惊,有绝望,有怨恨,有哀伤,可最多的是担忧,深深的担忧!
提到这两个人,使得关麟的眼神也变得复杂起来,就如同一个在山路上艰难跋涉,受尽千辛万苦眼看着就要登顶的旅人,突然发现前方还有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正冷酷的对他说:
——『回头吧,你未必能过去!』
是啊…
距离劝降甘宁,还差这么两个人物!
“甘将军…”关麟直抒胸臆,语气却是辞气森森,毫不放松,“我不想向你保证什么,但…这两人我已经派人去救,但究竟能否救出,我无法向你保证!”
甘宁看了关麟一眼,冷冷道:“你拿什么救?用让那孙权猜忌我的方法么?”
俨然…
一段时间的休息,让甘宁想通了。
也让甘宁感觉到,的确有一支看不见的手,在操控着这一切。
如果再联想到此前的陆逊、凌统…
那么…不难推理出来,这支看不见的手,多半与那关家四郎关麟关云旗有关。
故而…
甘宁有此一问。
倒是这一问,让凌统与诸葛恪的心情一下子变得紧张了起来,他们带着些许担忧望向关麟…
关麟却表现出一如既往的坦然。
“之前伯言就问过我一个问题…这么大的代价,把你甘兴霸弄到荆州来值得么?我是这么回答的…”
关麟的表情有些悲怆,微含泪光的双眸却灼热似火,“我说…把你甘兴霸留在江东,那才是真的残忍!”
这…
随着关麟的这一句,甘宁不难回想起方才关麟的话。
特别是那句…
——『你能说这些年甘宁不努力么?你能让他去找自己的问题么?』
——『他一直很努力,可扎心的事实就是,在江东,他就是流再多血、再多汗,也只能居于这么个杂号将军!』
明明甘宁不喜欢关麟的这句话,觉得这句话是杜撰,是谎言。
可…切身的经历,还有与孙权共事多年的经验,不断的告诫他,这话…是真的!是毋庸置疑的!
而顺着这句话继续往下推导。
他留在江东,最终注定的结果…多半真的是“残忍”那两个字!
想清楚这一条…
甘宁努力的撑起身子,准确站起。
张仲景提醒道,“你还很虚弱,不能起身…”
关麟却示意,让他想干嘛就去干嘛吧…这样一个铁骨铮铮的硬汉,拦,是不可能拦住的。
却听得“踏踏”、“踏踏”的脚步声低沉而厚重。
终于,甘宁行至关麟的面前。
诸葛恪与凌统都有些紧张的握拳,生怕甘宁要做出什么过激之举。
就在众人紧张到极点的时候。
“啪嗒”一声,甘宁跪下了,铁骨铮铮的硬汉这一刻朝关麟单膝跪地。
这是——军礼!
而伴随着这一幕的发生,甘宁的话接踵而出,“我以往觉得,普天之下,没有人真的懂我!可方才迷离之际,我听到你的那番话,我惊到了…你,关家四郎,比我甘宁自己都了解我!”
甘宁的声音有些沙哑,更带着伤口并未痊愈的虚弱。
可他尽可能的把语速放慢,让每一个字显得坚定一些与从容不迫一些。
“你是了解我的,自打我在益州反叛失败,迫于无奈背井离乡后,我…我一生的夙愿就是为了再度回到那巴郡,诚如你说的…衣锦还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