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此间攻城的战场早已是尸横遍地,这一战关家军死了不少人!
倒是曹仁,他并不追逐关兴、关索这边,他迅速的组织好骑兵的阵营。
原本的方阵迅速的变换为“锋矢”阵,朝关家军中军处,朝那关云长的位置呼啸杀去。
曹仁擅“据守”,可曹魏宗室论及进攻第一人,也特喵的是他——
“杀,直取关云长,死活不论——”
“杀…”
“杀…”
震天动地的喊杀声还在继续,马蹄的“嗒嗒”声,“隆隆”声良久不觉。
这一仗,隐忍了这么久,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若是没能击毙关羽,那可就可惜了——
这一仗,打到这份儿上,曹仁与他的亲骑,一个个目光中只剩下锥处囊中的锋芒,只剩下嗜血与激昂!
…
…
淮南,八公山上。
已经入夜,两日一夜的休息,伴随着药物的内贴外服,让张辽的记忆渐渐清晰,他回忆起。
劫肥水大营的不止是凌统一人。
他儿子张虎拦截的似乎也不是凌统,而是东吴另外一个将军…
是那个头带双翎,一双飞戟,在曹营中闯荡,如入无人之境的甘宁!
是曾经百骑劫曹营的甘宁。
这个名字,这个模样,张辽可太熟悉的。
张辽的回忆越发的清晰。
之前醒来…伴随着沉重的丧子之痛与巨大的身体上的疼痛,他有些迷离,有些把甘宁与凌统彻底的混为一谈,
可两日的休整,让他把整件事给串联起来。
眼前那尤自昏迷的凌统是劫了肥水大营,是焚了肥水大营不假,可杀他儿子张虎的是甘宁!不是他!
冤有头,债有主,一码归一码…
想到这一节,莫名的,张辽对凌统的仇恨消散了许多,私恨卸去,只剩下了公愤!
而他的眼眸也不由自主的望向凌统…
就在这时,他突然注意到,昏迷了两天的凌统,他的眼皮子抖动了下,继而…在某种执念的加持下,他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
紧随而至的第一句话是。
“呃…好疼…疼…”
的确,凌统的伤势比张辽要重,不止是有被月牙戟划出的伤口,更有身上范围性被烧伤…如今这些伤口均敷上灵药,缠着几重绷带。
不过,至少凌统感觉,这次的伤势比起上一次逍遥津一战,他从三百多弟兄们的尸体中爬出来时所受的伤痛要轻松许多。
“呼…呼…”
他不住的喘着大气,神情无比痛苦。
可,当凌统的视线移到张辽身上的时候。
仿佛刹那间,他身上的痛感全部消失,他的口中艰难,却狠狠地吟道:
“狗贼——”
紧接着,凌统顶着身上莫大的疼痛,他从手边去寻找武器,可身边哪里有什么武器?唯独一卷厚厚的竹简,凌统举起竹简就朝张辽挥去。
张辽哪里容这样的小辈在他面前如此嚣张…
当即也举起一卷竹简与凌统互相挥击在了一起。
说起来也讽刺,两个万人敌的将军,此刻竟手捧着儒生读的竹简,以此做武器互相挥击…
“嘭…”
随着一道清脆的声响…
张辽恢复的更好一些,他的竹简挡住了凌统的攻势,另外一只手迅速的握成拳头一拳砸在了凌统的面颊上。
凌统也不甘示弱,努力的伸出双腿,双腿用力到面颊发白,以此来抵消脸上那撕裂般的感觉…紧接着“咚”的一声,凌统双脚踢出,重重的砸在了张辽的胸口上。
而这一击牵动着张辽的伤口…使得他“啊”的一声,宛若撕心裂肺一般的喊叫出声。
门外…
月色下,卓恕、卓荣这一对姐弟…本正在煎药。
卓荣聊起了他的师傅,感慨说,如果他的师傅没有被曹操杀掉,那如今…定是与仲景神医齐名的杏林领袖…德波千里。
卓恕则讲述起他与挚友诸葛恪一年前的约定。
——十二月初八!
就是这个日期…
不论如何,他也要赶去江夏的安陆城去见他的挚友诸葛恪,履行约定…
可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