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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海光忽然问:“赵桑,你是大清国人么?”

    “不。”赵传薪矢口否认。“我是中国人!”

    朝海光懵逼,那不是一个意思么?

    刚想进一步询问,泽娜兴冲冲的拿着几幅画回来了。

    赵传薪接过,其中一些竟然是彩色的木版画。

    记录了中国的风土人情,有苏州阊门热闹的街市,上面是男女老少,林立的店铺招牌,甚至招牌上的汉字清晰可见;有BJ紫禁城外碧空之下倦鸟归林,有拉车的夫妇和乘客,德胜门在夜色的衬托下庄严肃穆……

    原本只是在配合演戏的赵传薪,这时候真的来了兴趣。

    他仔细的翻看着,啧啧称赞:“泽娜你的画就像是一面镜子,把你的所见及心境,用艺术的形式反射出来。

    难得的是,在这些色彩中,我没有看到任何以西方为中心的文化偏见。

    我看到了乡愁与怜爱,乌篷船船家晚饭的温馨,我甚至能够想象当你停笔时,与几簇灯火为伴。小船里是船家沉闷的鼾声,以及女人安抚孩子入睡的低吟。

    我能看出,你画的这些城市里,似乎也藏着一些让你伤感的事。

    实在是了不起的艺术成就。”

    朝海光是个商人,精力有限,根本没有余力去研究艺术。

    但赵传薪不同,他本来就有一定的艺术鉴赏眼光,不然也不会靠着雕刻当网红了。

    这两年更是闲的发慌,倒是让自己的艺术眼光和境界升华不少。

    所以,泽娜·基思瞪大眼睛:“赵先生,若非当时在我身旁陪伴我的是我丈夫,我甚至都怀疑你也在场了!

    你是真的懂我想要表达的艺术!”

    她的话,让朝海光酸意更浓。

    老子耗费时间和财力带你旅行画画,到头来不如这人的几句称赞是吧?

    赵传薪眼珠子一转:“泽娜,实不相瞒,我非常欣赏你的画。

    不如这样,你卖给我几幅,等归程我要带回去留作纪念。”

    画家图的就是名利。

    名利是不分家的,不然举办画展做什么?

    见有人不但欣赏自己的画,还要出钱购买,泽娜·基思简直和之前鼓掌的时候一样兴奋,脸色潮红起来。

    “你真的喜欢这些画么?”

    赵传薪耸耸肩:“你觉得呢?

    开个价吧。”

    泽娜·基思看向了朝海光。

    朝海光哪里懂这个。

    虽说泽娜·基思在朝海光的帮助下,也参加过画展,可参观者兴趣寥寥。

    你可以说这些画值千金,也可以说一文不值。

    朝海光之前都是当她玩闹而已。

    见朝海光也是发懵,泽娜·基思不好意思的挽了挽金发。

    “赵先生,既然你喜欢,我送给你两幅好了。”

    她的画是没得到过认可的。

    哪里好意思张口要价呢?

    况且,两人还曾借着起伏的海浪,有过美妙的以武会友。

    赵传薪却是摆手:“免费送?

    那是对这些艺术的侮辱!

    你们等等!”

    说着,他转头就走。

    留下了朝海光和泽娜·基思面面相觑。

    朝海光不确定道:“泽娜,你的画,真的那么好么?”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啊。

    要是赵传薪听见了这话,肯定要亲切的赞一句:真蠢。

    这种情商,要不是有钱,估计泽娜连看他一眼都欠奉。

    泽娜·基思刚刚的不好意思一扫而空,骄傲的挺胸:“自然是很好的,只不过以前没人懂得欣赏。

    亲爱的,你还记得那晚上,咱们在河边作画的时候么?

    你觉得换做是你,靠着一幅画,你能还原作画的场景么?”

    朝海光傻愣愣的摇头:“不能。”

    “这就是了!”泽娜更骄傲了:“一开始我还以为他只是客气,但后来我就知道,他是真的懂艺术!”

    “好吧。”

    朝海光忽然有种挫败感。

    但马上他给自己催眠:你才是成功的,他们都是闲得蛋疼!

    对话结束时,赵传薪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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