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

    两人一边放水一边说话,赵传薪知道了杨金发的来历。

    以前,天津城的锅伙闹的很凶,到处惹是生非。

    他们闹事分文打和武打。

    文打就是放无赖,往地上一趟,你就给钱吧,不给就赖上你。武打通常也不是打架斗殴,人家都是对别人狠,他们是对自己狠。

    什么油锅捞钱,打断自己的腿,滚钉板,走铁裆……总之就是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毅力!

    老子天不怕地不怕,就问你怕不怕?

    赵传薪笑说:“我倒是不怕,但是我懵。”

    完全搞不懂他在表演什么好不好?

    在他们那嘎达,都讲究个直来直往。比如:你瞅啥,瞅你咋地?再瞅个试试。

    然后要么打要么散。

    张占魁笑说:“庚子年后,袁总督来了津门,下令打压锅伙,他们的日子就不好过了,很多锅伙都散了。

    估计也是听你口音是外地来的,所以想讹你一笔。

    你看他戴那个十字架,实际上是假装自己和洋鬼子有瓜葛,这样出去讹钱方便行事。

    他仗着有杨以德做靠山有恃无恐,很多做生意的都怕他。”

    张占魁只是津门北段的副总办,杨以德此时却是整个天津城探访局的总办。

    别看名头上只是一正一副,实际上按管辖面积和职权来分,差了两个级别也不止。

    往回走的时候,赵传薪摇摇头:“这也是个缺心眼的,有这种关系,还用得着靠讹钱生活么?”

    张占魁深以为然,不屑道:“狗改不了吃屎罢了!”

    这让赵传薪想起了一个人:“我也认得在关外混绿林的天津人,叫杜立子,人家也不这样啊。”

    ……

    却说杨金发其实也在酒楼吃饭。

    虽然他和总办杨以德走得近,但他游荡成性,喜欢那种威风八面人人畏惧的感觉,所以还以锅伙自居,结交的都是三教九流。

    再者,想做别的,他也没那个头脑啊。

    回去的路上,他脑海中不断浮现刚刚那个大个子身上的细节。

    大个子虽然穿着古怪,但脖子上和手腕上挂着好些个首饰,有的像是名贵的宝石。虽然看着魁梧,可皮肤细腻白嫩,应当是养尊处优惯了。

    这种人有钱啊!

    而且,杨金发虽没有一官半职,却并不把张占魁放在眼里。

    偷摸的打起了赵传薪的主意。

    回到包间外,杨金发叫来一个小弟,吩咐了几句后才回自己的包厢。

    包厢内,席上,坐在主位的人正是杨以德。

    “兄长怎地去这么久?我敬你一个。”

    说话的是一个面相俊朗的男人,白净的脸此时已经喝的面红耳赤。

    杨以德摇摇头:“姜老板别理他,他就是个浪荡的德性,走到哪都要无事生非。”

    这位姜老板,若是赵传薪在一定能认得出来,正是姜明辛的爹,苗翠花的前夫——姜景明!

    他来天津城做买卖,自然要结交当地的官绅。

    官面上位高权重者他结交不上,但地头蛇杨以德向来是个贪财的,钱到位了就算乞丐也能同席。

    双方都吃吃喝喝的差不多了,前后脚出门。

    姜景明见原本守在门外的一个流氓地痞,鬼鬼祟祟的回来,附耳对杨金发说了几句。

    并且,他还朝远处的一行人指指点点。

    姜景明好奇的望了过去,一看之下,醉酒的脸更红了!

    他不动声色,问杨金发:“杨兄,出了什么事?”

    杨金发冷笑两声:“呵呵,无事无事。”

    哪怕杨金发没直说,姜景明从这两声冷笑中也听出了点味道。

    眼珠子一转,忽然对旁边的杨以德说:“杨总办,没想到今天咱们还有这份机缘。我送杨总办一份功劳如何?”

    杨以德一愣。

    原本就是吃喝一顿,外加收点“孝敬”,却没琢磨过功劳不功劳的。

    “姜老板说的是?”

    “看见那人了吗?”姜景明指着远处正和张占魁有说有笑的赵传薪:“那人就是朝廷通缉的要犯——赵传薪!”

    这名字有点耳熟,略做思考后,杨以德瞪大了眼睛。

    此人是有些本事的,后世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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