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她不知道该找谁是好。

    “咦,你怎么不走了?”姜明辛回头问:“不是要来治安所么,这里就是了。”

    千叶长空看到了一个躺在摇椅上,独自一人占了很大位置的青年。

    青年穿着让女人见了脸红的可耻的短裤,上面绣着大片的牡丹花。上衣是宽松短袖,前面印染一只手,中指高高竖起,下面绣着一行字:列强滚出中国!

    汉字下面还贴心的秀了小一号的英文、西语、法文、德文、俄文以及日文翻译。生怕外国友人看不懂。

    他短裤高高撸起的左腿上层层包扎了绷带,应该是受伤了。

    此人周围人最多,而且时不时有人向他举杯致意。

    千叶长空锁定此人,信步走去。

    双喜脑袋缠的像印度三哥一样,坐在凳子上脸红脖子粗的问:“你是来报案的,还是来找人的?”

    还没开吃呢,他就有点喝大了。

    丝毫不顾忌自己头上的伤还没好。

    千叶长空的到来,丝毫没影响现场热闹的气氛。

    不知谁家的孩子,拿着一把木头雕刻的手枪,眯着一只眼朝她比比划划,口中发出“biu~biu~biu~”的声音。

    自上而下,自长而幼,鹿岗镇人弥漫着一股叫作“自信”的气势,无论老幼皆尚武。

    “你好,我找赵队长。”

    双喜一听,朝一个器宇轩昂的男人指了指:“在那了!”

    说完,又朝烧烤师傅吼道:“老张,咋还不上串呢?火候大一些,多放点辣椒!”

    他媳妇在旁边嗔怪道:“医生说了,你受伤了要少吃辣。”

    双喜大手一摆:“他还说我胃不好,建议我吃软饭呢,我去当小白脸你乐意啊?”

    “呸!狗嘴吐不出象牙。”他媳妇也是泼辣的。“看你那黑脸,谁稀罕你啊。”

    “呵呵,没听传薪说的么,软饭硬吃!”

    其实,双喜给千叶长空指的并非赵传薪,而是赵忠义。

    现在赵忠义才是保险队名义上的队长。

    “你好,赵队长,我叫千叶长空。”

    赵忠义皱眉打量。

    “日本人?”

    “是。”千叶长空双手前握,鞠躬九十度。

    她穿了一件改装后的和服,露出一截白嫩的小臂,看上去没有特别强烈的日式风格。

    想了想,若和一个女人斤斤计较,反而显得小家子气了。

    赵忠义就说:“坐吧。

    你来这里有什么事?”

    虽然心里大致有所猜测,但他没有直说。

    千叶长空看看凳子,实在不适合跪坐,于是双腿紧紧并拢坐下。

    她微微侧身,让自己直面赵忠义以显示自己的礼节到位。但眼角余光却打量不远处那个腿部受伤,正在吹牛的青年。

    看了一眼后,她有些纳闷。

    赵队长应当就是赵传薪,可给她感觉面前这人又不太像。

    她开口道:“赵队长,今日我代表株式会社来谈判的。”

    不等赵忠义说话,旁边的李光宗开口:“想谈什么?”

    对外交涉,话事人一般是李光宗,出席的代表通常是刘宝贵,军事上赵忠义说了算。

    保险队的氛围一直很和谐,但他们仨毕竟位高权重,是鹿岗镇的门面,威仪渐升,普通保险队的队员和他们还是不自觉的会保持距离的。

    “这位是?”

    千叶长空好奇的看向李光宗。

    “鄙人李光宗。”

    大热天的,李光宗依然穿着庄重的皮鞋衬衫,撸串也小心翼翼的,不会让身上沾染污渍。

    头发梳理一丝不苟,油光锃亮。

    对李光宗的名字,千叶长空也是熟悉的,赶忙友好的笑了笑:“原来是李先生。

    是这样,我是代表株式会社关于南满铁路事宜,与鹿岗镇进行商谈的。”

    刘宝贵灌了一口啤酒,看了一眼这个细皮嫩肉的女人,撇撇嘴说:“日本没有男人了呗,让你一女流之辈过来谈事儿?”

    “素闻鹿岗镇进步开放,重视男女平等,不知这位先生何出此言?”

    还挺伶牙俐齿的,李光宗笑笑接过话茬:“其实没什么好谈的,铁路可以建,但驻兵那是妄想,来一次打一次,咱们总是会有服气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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