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所有。还有寿安堂,专门赡养孤寡老人。亦有抚育孤儿、残疾的所在。这些慈善场所,不姓陈也可以住进去。”

    “祠堂有刑仗厅,若族人犯事被打死,非但不会闹出事,反而还被乡人称赞家法严厉。”

    “所有族中子弟,不论贫富,都可以免费读书。他们还开了医堂,族人可以去治病。还有戏院,每个月都可以观戏。还有藏书楼,以前叫御书楼,里面供有前宋皇帝的御笔。”

    “佛寺、道观、巫室。不论信佛信道信巫,族人都可以自由出入。祭祀也是家族掌管,不必有劳官府。”

    魏良臣听完都傻了:“不愧是……义门陈氏!”

    这种大家族,地方官怎么管得了?

    难怪善待士绅如北宋,都能狠下心来,强行把义门陈氏拆族迁徙。

    任其发展下去,就是国中之国了。

    当地田产多被陈氏所占,族人且不说,佃户也被他们控制。

    这种控制是全方位的,从吃喝拉撒,到生老病死,再到读书治病,甚至是宗教信仰,通通都由陈氏族老们一手包办。

    ……

    数日之后。

    魏良臣动用王命旗牌,抽调南昌城内的省府县三级吏员,带着一千驻防军、五百漕军,风风火火坐船前往德安县。

    义门陈氏控制的田产,已经遍布九江府各县,但家族总部还留在德安。

    船队刚刚在彭蠡湖(鄱阳湖)转入河流,义门陈氏就已经收到消息,族长陈宗贤紧急召开族老大会。

    “树大招风,”陈宗贤叹息道,“总督已快到德安县界,看来我义门陈氏又要拆分了。”

    一个族老愤懑道:“若是迁去别处,我们都能接受。但这次是去湖南,那里都是些生地,而且招不到几个佃户。这哪是迁族?分明是举族流放!”

    “就是,”另一个族老说道,“无论唐宋,我义门陈氏都能免征徭役、钦贷粮谷。可到了这大明,却非要摊丁入亩。丁役钱变成按亩征收,这九江府的丁役钱,岂非大部分由我陈氏来出?”

    又有族老说道:“好端端的江州,非要改名九江府。前任县令还让我们拆掉刑仗堂,说什么不能滥设私刑。我陈氏家风严厉,管教族人碍他官府什么事?”

    又有族老说:“左都御史陈东,就是我义门陈氏迁出去的后代。他怎不帮着自家说话?好歹劝谏一下皇帝啊!”

    你一言,我一语,全都在发牢骚。

    陈宗贤又说起拆族之事,结果族老们都不愿搬。

    他们想跟朝廷讨价还价,拆族迁徙可以,但不能去湖南。就算去湖南,也要靠近城市,不能让他们去垦荒。而且还要跟前宋那次拆族一样,老家被官府拿走多少土地,到了新地方必须等价置换。

    吵吵闹闹一番,族老们各自散去。

    族长陈宗贤坐在堂中愁眉苦脸,官府管不了义门陈氏,他也管不住族中长老啊。有好些都是他的长辈!

    又过一日,魏良臣带兵来了。

    陈宗贤带着族老们去迎接,看到军队都有点担忧。

    但也只是担忧而已,义门陈氏名望极盛,总督还真敢动武不成?

    “老朽陈宗贤,拜见魏总督。”陈宗贤领衔作揖。

    魏良臣微笑还礼:“久仰义门陈氏大名,今日特来拜访。”

    带着兵来拜访?

    二人寒暄几句,魏良臣说道:“听闻陈氏有一栋御书楼?”

    陈宗贤连忙说:“已改为万卷楼。”

    魏良臣又问:“楼里供奉着前宋皇帝的许多御书?”

    陈宗贤说道:“只是收藏,并未供奉。”

    前朝皇帝的御笔圣旨,很多大族家里都有,这不算什么罪过。

    魏良臣提起这事儿,只不过是在震慑,一点一点提升自己的言语气势。

    魏良臣继续问:“春秋两社祭祀,本该官府出面。义门陈氏为何代劳啊?是怕官府出不起祭祀费用?”

    陈宗贤解释说:“历任县令皆托陈氏代办,想来是不妥的,今后绝不再代办。”

    “我能否在此地游览一番?”魏良臣问道。

    陈宗贤说:“魏总督是客人,莫说游玩,在这里住一年亦可。”

    于是乎,魏良臣在一群族老的陪同下,带着上百个随员到处乱转。

    走了一阵,旁边的书吏上前,在魏良臣身边耳语几句。

    魏良臣听完,直接闯入一栋建筑,穿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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