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笑:“令郎真乃妙人也,太上皇见了肯定欢喜。”

    就在此时,女儿的夫家突然登门,估计是听说了皇帝征辟之事。

    女儿和女婿,还有亲家公婆,以及女婿的兄弟,足足来了十多个上门道喜。

    一番寒暄之后,杨姝把亲家公请到旁边,拜托他帮忙处理房子和田产。卖掉所得钱财,给亲家一笔中介费,剩下的派人送到京城,她母子俩都要搬去开封。

    亲家自然愿意,还拿出钱财要送给官差,被杨姝拦住细细解释。

    翌日,设案焚香接旨,宴请这些传圣旨的官差。

    然后带上重要的藏书、字画,坐着官船直奔润州。

    登船之后,许度问道:“听闻李家有两副画像,可否借来一观?”

    “天使稍等!”

    杨姝把画像找来。

    一副是苏轼,一副是沈括,皆李之仪当年亲手所画。而且随时随地带在身边,就连被编管异地也带着,便如同随身携带两位好友的照片。

    许度认认真真观赏一阵,低声说:“官家想借去翰林画院,让那里的画师临摹副本。娘子可主动献上,临摹之后定然归还,官家不会霸占真品的。”

    “多谢指点。”杨姝感激道。

    抵达润州之后,并未立即北上,而是等着朱彧那帮人。

    足足等待半月,朱彧终于来了。

    这小老头,带着一个大木箱,里面全是南方各省的地理资料,还有许多关于海外邦国的琐碎信息。

    一老一小,共同进京。

    半路上也没闲着,朱彧在船舱里整理那些陈年资料,李尧光则整理自己的数学研究成果。

    进京第二天,他们就入宫面圣。

    拜见皇帝时,朱彧从容不迫,李尧光则局促不安。

    “都坐下说话,”朱铭笑道,“这几日,我一有空便阅读《萍州可谈》。老先生曾经定居黄州?”

    “不敢当先生之称,”朱彧拱手说,“家父因为写诗,被蔡京诬陷贬官。又被告发曾与东坡先生交游,遭前宋朝廷罢官编管。其后数年,家父短暂复官,但又被贬来贬去,最终不堪舟车客死他乡。父亲被贬到哪里我当时就跟到哪里,因此能见识到各地风土人情。家父病逝之后,我便去了黄州定居。”

    朱彧说得很委婉,估计是族人在争家产,他懒得去折腾这种事,干脆分到一笔钱就搬得老远。

    朱铭问道:“我出兵拿下黄州,那时你怎么就跑了?”

    朱彧尴尬回答:“害怕受兵灾之累。”

    “你是不愿留在反贼的地盘吧?”朱铭无情拆穿。

    “不敢。”朱彧连忙否认。

    朱铭笑道:“《萍州可谈》甚是有趣。”

    书中夹杂着各种趣事,比如高丽使者路过常州,听说那里的毛笔做工精良,于是想买一批毛笔带回高丽。

    随行的大宋官差,跟常州笔商勾结,合伙坑骗高丽使者。

    一直等高丽使者都快登船了,商贾才把毛笔带来。高丽使者急着离开,来不及详细验货,匆匆交易便走。

    结果那批毛笔,一半都没有毛头,只有空笔管做做样子。

    朱彧说道:“一些趣闻而已。”

    朱铭又问:“广东的海船,也能合伙租赁吗?我看书中便是如此记载。”

    朱彧解释道:“有一些拥有海船的商人,或因备货不足,或因周转不开,或者是其他事情,他们是愿意租赁海船的。”

    我手里只有两三百贯钱,那我可以出海卖货吗?

    可以!

    广东的海贸极为发达,甚至可以拼船出海,还可以租赁船舱空间。

    有的小商人财力不足,只能买到一两箱货物。按照体积或重量交钱给船主,就可以把货物带上船,然后自己全程睡在货箱上(害怕航行途中被掉包),再交饭钱让船员送来吃的。

    一艘商船出海,可能有一大半货物,都不属于船主本人,而是来自零零散散的小商人。

    甚至有自己不运货的,只是跑船收取船舱租赁费。

    而且还相约出海,人多船众才启程,大家抱团防备海盗。

    朱铭问道:“南洋海盗极多?”

    朱彧回答:“多不胜数。若只有一两艘船,根本就不敢出海。”

    朱铭说道:“等我收拾了金国,就派海军去南洋扫灭海盗。”

    朱彧说道:“专门打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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