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属于正常操作,比如另一个时空的大明,北京城外实在放不下了,直接在隔壁的通州建仓屯储。

    军仓重地,谁敢打探?

    就算敢去打探,也问不出什么,顶多悄悄观察最近入仓了多少船、多少车。

    只有内阁、枢密院、通政院、兵部、户部的高层才知晓,即便是中层官员都不能随便打听,因为那属于绝对的国家机密!

    事到如今,吴雍基本能够猜到,陈留军仓多半屯满了布匹。

    而且用来对付他们,只不过是顺带。

    陈留军仓囤积物资,是因为去年的大案,导致全国官场动荡。太子害怕京城出事,直接调了几万战兵入京,这些战兵已在京城周边驻防整整一年!

    相应的,原本该调去前线的军资,自然要转而调去陈留军仓。

    其实还有另一个原因,朱铭为了跟金国开战,一直在陈留悄悄屯集物资。没有大张旗鼓扰民,也没有动用科配制度,只是从汴河沿岸各税所,截取一部分抽分实物税进军仓。

    一个月屯一点,一年下来就数量巨大。

    现在已经是悄悄屯储的第三年!

    陈留军仓的各种军用物资,包括布匹在内,已经多得快堆不下了。

    即便立即跟金国开战,大明也不用临时征调物资。因为不止陈留军仓快堆满了,河北、山西、山东、陕西的军仓也很充足。

    甩掉了北宋的三冗问题,各种改革也在深入,而且人口渐渐恢复,抛荒土地重新耕种,以中国的体量来说非常恐怖。

    前几年的财政负债,去年初就已全部还清。

    国库充裕之下,从去年开始还加大水利投入,主要集中整治黄河与荆江水系。

    一群京城商贾,想跟富裕起来的朝廷打期货战?

    他们的思维还停留在财政窘迫的前宋!

    ……

    交易所外。

    赵楷焦躁不安蹲在门口,耳朵里全是乱七八糟的小道消息。

    赵枢狂奔而至,气喘吁吁道:“呼……呼……军仓……是军仓的货,听说陈留军仓堆满了布匹……”

    “完了,完了……”赵楷如遭雷击。

    由于前宋皇室的名头,越来越没人在意,他混得是愈发糟糕。

    痛定思痛,赵楷认真钻研画技,把宋徽宗的画模仿得八九分相似。

    即便高手还是能看出属于赝品,但总能蒙骗一些有钱的外行,甚至有人购买赵楷的画作,带去南方当成宋徽宗“遗作”来卖。

    靠卖“爹画”重新赚钱以后赵楷再次变得大手大脚消费。

    去年因为大案,所有前宋皇族都被软禁,直至过了元旦才恢复自由。赵楷估计憋得狠了,今年报复性消费,有段时间直接把樊楼当自己家。反而倒欠着樊楼一屁股债,甚至把购置的房子都抵押出去。

    眼见炒卖期货可以赚钱,赵楷连忙拉着赵枢一起搞。

    他们连屎都没吃上热乎的,入场时价格已经非常高。砸锅卖铁到处借贷,也没能买到多少货单。

    一旦投资失败,兄弟俩都得喝西北风。

    “兄长,怎办?”赵枢脸色惨白。

    赵楷瘫坐在墙角下,双眼无神望着天空:“还能咋办?慢慢作画还债呗。”

    赵枢急道:“你能作画赚钱,俺却怎么活?”

    “你自己想办法。”赵楷没好气道。

    赵枢大怒,揪着赵楷的衣襟说:“俺就说炒货不靠谱,你非要拉着俺来。俺若血本无归了,你得帮俺还债!”

    赵楷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我让你炒货你便炒货,俺若让你去死,那你也会去死吗?自己贪心,莫来怨俺。”

    赵枢气得开始动拳脚,赵楷却双手抱头任由他殴打。

    打到最后,赵枢也泄气了。

    兄弟俩重新进入交易所,看着大商们不再扫单,其余投资者也不愿交易,顿时心中又生出一丝希望。

    交易所的布匹类商品,直接停止交易了。

    太子的货还在抛,但愣是没人接。

    有人!

    在交易所即将关闭前的一个小时,陆陆续续有收到消息的行户跑来买单。

    这些都属于正经卖布的店主,或许是胆子小,或许是因为动作慢,或许是相信官府会出手。他们都没有参与炒货,只是跟着布行一起提高零售价,然后用自家那一丁点存货在零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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