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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明军赖着不走,或者把天皇杀了,鸟羽上皇就逃去江户。如果明军走了,鸟羽上皇便回来,利用北面武士夺回大权。

    怎么夺权,有固定套路。

    无非是自己出家,从鸟羽上皇变成鸟羽法皇。再让长子退位做太上皇,另立次子为天皇。

    到时候,这家伙连皇宫都不住,直接跟爷爷一样,搬去寺院里继续掌控大权。

    藤原忠实的脑筋转得飞快,鸟羽上皇掌权之后,虽然也倚重藤原氏,但一直都有所保留。而且,还沿用白河法皇的套路拉拢藤原北家的其他流系。

    甚至连藤原北家的嫡流,也被死去的白河法皇分化。

    现在的情况是,藤原忠实的长子担任摄关,父子俩因此暗中勾心斗角。

    鸟羽上皇带着院政官和北面武士,麻溜南下逃亡奈良。

    这些人前脚刚走,藤原忠实后脚就开始串联。他不但要联合贵族支持天皇,还许诺给僧侣诸多利益,然后跟次子一起干翻长子。

    石见国那一场惨败,鸟羽上皇的北面武士损失巨大,虽然赎回了许多大铠武士,但郎党武士却被扣下来。

    趁着鸟羽上皇的武装力量受损,以及鸟羽上皇舍弃京城而逃,藤原忠实完全有机会夺回大权。

    一旦政变成功,那个时候的日本,既不是院政统治,也不是幕府统治,而是回到奈良时代——贵族和僧侣联手掌控国家!

    两日之后,朱孝忠让人传信,说是大明使臣来了,勒令倭王率文武大臣出城迎接。

    鸟羽上皇既然跑了,那么就该崇德天皇和藤原忠通领头。

    身为摄关的藤原忠通,忙天火地筹备此事。

    就在大明使者和军队即将到来的前夜,藤原忠通横竖睡不着,也没有心情欣赏歌舞,便坐在书房里挑灯夜读。

    房门猛地被拉开,藤原忠通正打算斥责奴仆,就见几个家仆冲过来,而父亲和弟弟就站在门外。

    “你们想干什么?”藤原忠通惊恐道。

    藤原忠实看着儿子,低声叹息:“唉,你生病了,需要休息一年。”

    藤原忠通连忙说:“父亲若是想要摄关一职,尽管拿去就是,何必这样父子反目?”

    藤原忠实冷笑:“让你做摄关,是法皇安排的,上皇也没改过来。我岂能说做就做?”

    父子二人一个内览,一个摄关。

    前者可在天皇之前,预览朝廷公文。后者则为摄政大臣,而且是世袭外戚摄政。

    两个职务,本为一体,却被白河法皇拆开,让这父子俩分别担任。又一直挑拨离间,让父子二人矛盾日增。

    着实有些意思,鸟羽上皇像宋徽宗,敌人来了让儿子顶锅。

    藤原氏父子则像蔡京、蔡攸,明明可以打配合,却因争权而内斗。

    次日,藤原忠实带着次子,前往皇宫参见崇德天皇。并当着权贵的面,声称长子重病,自请暂代摄关一职。

    崇德天皇还未成年,稀里糊涂便答应,藤原忠实就此重新摄政。

    紧接着,他又领着天皇、公卿和僧侣,沿朱雀大路来到罗城门外,苦苦等待大明使者的来临。

    上百人站那儿,一直等到中午,总算远远看到人影儿。

    这次被派来日本的使者是张浚,也即那位南宋开国名相。朱铭攻破开封之时,他还在陕西做通判,最初不愿入仕新朝,回四川老家歇了一年才做官。

    “叩见上国天使!”

    藤原忠实偷偷拉天皇衣袖,示意崇德天皇跪伏叩拜。

    崇德天皇懵懵懂懂跪下,身后的皇族、公卿、僧侣也跟着跪。

    翻译在张浚耳边嘀咕几句,张浚皱眉道:“这个是小倭王还有个大倭王哪去了?”

    藤原忠实回答:“上皇身染邪祟,一病不起,平安京法师不能治,被护送去奈良请法师驱邪了。”

    张浚一愣,瞬间联想到宋徽宗,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被明军扣下的谈判使者大江维顺,却惊问道:“摄关难道也一起去了奈良?”

    藤原忠实说:“犬子犯了恶疾,不能离开病榻。”

    大江维顺愈发惊恐,指着藤原忠实说:“你……你想做什么?”

    藤原忠实不再接话,而是面向张浚:“下国小邦,久不沐王化,乃至于怠慢天朝。天朝皇帝陛下有何指示,请天使尽管叮嘱。”

    张浚再三向翻译确认,接着仔细琢磨这段话,继而又询问藤原忠实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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