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城直接抢粮。乡下懒得去管,把兵撒出去抢粮太耽误时间。

    童贯布置的防线,就这样被突破,或者说被绕过!

    完颜宗望带着万余精锐,以及一群杂牌部队,平均三天时间过一个州。

    就连一些县城,他都懒得去打,因为时立爱建言道:“宋国腐朽,一旦逼近开封,必然张皇无措。若是逐个攻城打到开封已经没剩多少兵了,而且宋国有时间调集各路大军勤王。”

    郭药师提供的宋军防线图,也让完颜宗望知道,只要金兵突破定州,宋国就没有什么像样的兵力。

    ……

    东京,汴梁。

    “什么?金人已过刑州(邢台)!怎来得那么快?”宋徽宗大惊失色。

    他以为北方军队全完了,做梦都没有想到,金兵不攻占城池就敢南下。

    现在的局面,比当初张广道攻占南阳还危险,至少那时候还有童贯大军死守颍昌。

    而今,从开封到刑州,根本就没有像样的部队!

    宋徽宗没有召见童贯、蔡攸议事,竟然把宇文虚中叫来:“你来拟旨!”

    宇文虚中也没多想,开始倒水研墨。

    只听宋徽宗说道:“令各州军都监募兵勤王,中外有识之士皆可直谏朝廷过错。民间草莽异士,有能出奇计破敌,或出使金国议和者皆得重赏。西城所里的财货,交付有司以做军用。西城所拘收无主土地,一并还给佃人。减少宫廷每日用度,侍从官以上皆降月俸。罢道官及宫观所赐土地,裁撤大晟府、教乐所、行幸居、采石所……”

    宇文虚中写着写着,突然就愣住了,抬头看向皇帝。

    原来这个昏君,自己干了啥坏事都门儿清啊。平时一直在装傻充愣,做出一副被奸臣蒙蔽的样子,现在特么的自己就“痛改前非”了。

    一封诏书写完,宋徽宗又说:“再拟一份罪己诏……”

    罪己诏的内容,跟朱铭的《讨独夫赵佶檄》大同小异,都是把宋徽宗干的坏事重新捋一遍。

    只自己担责还不行,宋徽宗对宇文虚中说:“把蔡京的罪过也写一遍,再罢免蔡京一切官职,勒令其立即出京!”

    蔡京虽然赋闲在家,但还有太师等荣誉头衔,现在这些荣誉职务也被收回。

    宋徽宗虽然下了罪己诏,又勒令各地勤王,但金兵来得太快了。

    又过两日完颜宗望已杀到洺州。

    宋徽宗彻底害怕了,如果继续留在东京,肯定等不来勤王部队,而是要先跟金兵打交道。

    此时,宋徽宗还不想传位太子,甚至都不让太子监国,只把太子任命为开封牧。但根据制度,开封牧没有统兵权,无法指挥各路勤王大军,说不定东京真就没啦。

    宋徽宗把宰辅们叫来都堂开会,询问有什么计策,这些宰辅一个个都茫然无措。

    完全顾不得体面,从童贯到蔡攸,从白时中到李邦彦,都被宋徽宗一通臭骂!

    离开皇宫,白时中说道:“东京恐难保住,须得易置东南守臣。”

    这货的意思很明显,把江浙一带的地方官,立即安排几个亲信去做,并让家人带着财货赶紧开溜,到了江浙地区也好有个照应。

    李邦彦却在犹豫,是该往东南跑,还是该往南阳那边跑。

    朱成功的军队,能否打得过金兵?

    不管川兵是否打得过金兵,但川兵肯定打得过宋军,去了朱铭那边比在东南安全。

    可是,现在去投靠朱铭,就无法继续作威作福了。

    如果逃去东南,还能潇洒几年,直至大宋灭亡那天为止。

    左思右想,李邦彦终于想了个好主意,他让一个兄弟带着财货去叶县,跟朱铭的地盘紧挨着,全家随时可以投靠朱铭。

    又让一个兄弟去浙江做裸官,财货可以临时征敛,为自己逃去东南打前站。

    整个东京城,已经陷入混乱当中,就连百姓都知道金兵快来了。

    宰辅重臣们开始安排后事,大船小船载着无数财货,走汴河运往东南地区。

    给事中吴敏,主动进宫求见皇帝,对宋徽宗说:“金寇猖獗,宗社难保。陛下或有南狩之心,但中原须留人种。开封牧不能聚人心,何以号召天下豪杰守之?请陛下传位太子!”

    自己的心事被戳穿,宋徽宗极为尴尬愤怒。但这关乎身家性命,他也不好处置吴敏,于是问道:“太子监国可乎?”

    吴敏反问:“陛下还记得安史之乱吗?”

    宋徽宗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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