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员外问道:“他爹妈叫甚?”

    曾孝端摇头:“不清楚。”

    李员外说:“在下今年也才四十二岁,四十年前就搬走的人,还真不可能认识。不如,在下请来几位村中老人,问他们是否听说过?”

    “烦恼李员外了,只是不可走漏风声,免得把逃犯给吓跑了。”李宝说道。

    “俺省得。”李员外唤来仆人,让他去请村中老者。

    陆陆续续来了几位老人李员外打听道:“各位长辈,你们可记得药王沟有姓韩的人家?四十年前逃荒去了金州,他还有个儿子叫韩和。”

    一个老者说:“药王沟里有两个村,靠里头的老虎岩村,确实有几户姓韩。俺弟媳就姓韩,从那边嫁过来的。”

    李宝立即说:“能否请老丈的弟媳来问几句话?”

    “她都死三十年了,俺那侄子去过老虎岩。”老者说道。

    于是,又把老者的侄子李四请来。

    他侄子也快五十岁,陈述道:“俺妈没死的时候,俺跟着去过老虎岩。后来俺妈死了,外公也死了,就没再走动过。”

    曾孝端说:“那姓韩的,与阁下年龄相仿。阁下随母回娘家,或许还跟他玩耍过。”

    此人抓耳挠腮想了半天,实在记不住有个叫韩和的小伙伴。只说:“四十年前大旱,好些人都出去逃难,便连俺家都逃去县城,俺爹也是那个时候饿死的。老虎岩姓韩的几家,我记得都逃荒去了,俺外婆就是逃荒时死的。”

    反复询问,没啥收获。

    在村中住了一晚,李宝带人出发,把那老者的侄子李四也带上。

    李宝在药王沟靠外的村落打听,杨朴则跟着李四去老虎岩村探查。

    杨朴扮成李四的侄子,害怕口音露馅,全程都不说话,只提前叮嘱李四该怎么做。

    李四进得村中,凭二十多年前的记忆,找到自己外公家的房屋。只有个妇人在喂鸡,互相并不认识。

    说了好一阵,才算是认下亲戚,妇人是李四的表侄媳。

    李四说道:“俺生了场大病,没几年可活了,就想回老虎岩看看。俺小时候有个玩伴叫韩和,四十年前逃难去金州,他活着回来没?”

    “不认得。”妇人摇头。

    杨朴装成哑巴,咿咿啊啊打手势,不断翘起指头比划着“六”。

    李四得到提醒,又讲:“俺听人说,他六年前回来过?”

    “六年前?”妇人顿时笑起来,“叔伱记错了,六年前回来的不叫韩和。他叫韩顺,论辈分还是俺堂叔。”

    “那就是俺记叉了,韩顺还在村里?”李四问道。

    妇人说道:“每年回来上一趟坟,住几天就走。”

    李四问道:“他在哪里安家?”

    妇人说道:“他说自己在县城,他儿子又说在师子沱。怕是糊涂了,颠三倒四讲不明白。还遮遮掩掩的也不说自己在做啥营生。”

    杨朴立即拉着李四离开,妇人留他们吃饭,却怎也叫不住。

    妇人嘀咕道:“这韩家人,一个个都怪得很。”

    众人重新在药王沟外集合,杨朴迅速将情况说明。

    李宝问道:“怎的叫韩顺?”

    曾孝端说:“或许是改名了。”

    李宝又问:“他有儿子吗?”

    曾孝端说:“有一子,六年前刚满十岁。”

    李宝又去问李员外:“师子沱在哪里?”

    李员外说:“县城往东南二十里,顺着河走,是一个草市。”

    众人坐船回到平利县城,苦苦寻找好几天,半根鸟毛都没捞着。

    李宝说:“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兵分两路。俺跟曾兄弟留在县城继续找,杨朴跟梁兄弟去那师子沱寻人。”

    山区交通全靠河,继续往南,属于平利河的支流,算是汉江支流的支流的支流。

    二十里地,划船一天就到了。

    师子沱比白市头的规模还小,镇上仅有十多家店铺。

    杨朴是外地口音,由梁平负责打听,他只趁机观察情况。

    梁平从第一家店铺问起:“俺叫韩平,有个堂叔叫韩顺,听说是来师子沱了。店家可认得?”

    掌柜的说:“姓韩的也有,几年前从外地来落户的。却不叫韩顺,他叫韩田。”

    “可能是改名字了,”梁平说道,“请问他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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