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问道:“带我去问问情况。”

    报信的就在寨门外芦苇丛边等着,也是个高大小伙子,外貌普通,虽然高大却有点面黄肌瘦营养不良,浑身湿漉漉的一看就是水里刚窜出来,手上连个兵器都没有,很是狼狈。

    法生看了一眼也没生疑,这样的小伙子军中挺多的,便问:“细细说湖中什么情况?对方来了多少水鬼,你既下水,可发生战斗了?”

    小伙子声音都有些发颤:“菩萨,对面来了好多人,水底下黑压压的,我不敢过去,拼命往岸边游过来的……”

    法生沉吟片刻,吩咐左右:“调集弓手到寨内岸边准备即可,不可擅离寨中,小心劫营。再派斥候往前哨探。”

    说着又有些狐疑地看着小伙子:“唐望生有这个能耐,我怎么就不信呢?”

    小伙子瞠目不知所对,一副不知道你说啥的样子。

    那目光却不经意地掠过寨中,看着寨门前严阵以待的弓手们大部分转移去了岸边。

    法生正在说:“稍等,伱结个不动明王印给本座瞧瞧。”

    小伙子还真的结了个不动明王印:“是、是这样的吗菩萨?我不是很熟悉……”

    这是佛家根本法印之一,广载于各类经典,是个弥勒教徒都该会,但连剃度都没有的普通教众结得不甚标准也非常正常,一点惹人疑惑的破绽都没有。

    旁边将佐都觉得法生这回疑心病有点重了,湖中船只出事了,你还有闲工夫管一个报信的结印标不标准……

    法生也觉得没什么问题,笑着打了个哈哈,一副礼贤下士的样子亲自伸手去纠正小伙子的手印:“拇指这里别掰那么僵,是这样的……”

    正在此时,看似老实巴交的小伙子手印忽变。

    那指尖如拈花、似拂柳,如天女生莲,悄然绽放。

    包括法生和旁观者在内,都只看见手指泛出虚影一般,反应都没来得及,已经拂在了法生手腕列缺穴上。

    而且特别懂他们弥勒教……这一拂穴不是单拂列缺,而是顺着这条太阴肺经,在列缺穴的上下点都拂了过去,管你是不是移了位,必中无疑。

    法生瞬间半边身子都麻了,急退大喊:“是刺客!”

    左右反应过来,刀剑齐出,直取小伙子脑袋。

    却见他脚步微错,极为飘逸地右移少许,脚下一勾,一柄藏在芦苇中的阔刀跃上手心。

    “吼!”

    刀起,风啸!

    “呛”地一声,几柄围到他身边的长剑居然全部被砍成了两截。赵长河踏着断剑飞身而起,凌空追斩,直奔后退中的法生。

    “赵长河,这他妈是赵长河!”

    法生气得快要吐血,啥时候赵长河会易容了,还会玩这么娘的拂穴手,没疤没刀的,任谁也脑补不出这厮居然是他妈赵长河啊!

    他居然真敢,就这么寨前突袭,取主将首级!

    黑影凌空,遮住月色。

    狂刀怒斩,眼眸似血。

    龙雀呼啸,煞气冲霄。

    法生麻了右边身子,极为勉强地用左手抽出戒刀试图招架;左右无数刀枪剑戟直刺赵长河身周;寨中被调开的弓手再度回返,张弓搭箭。

    若有画家在此,当定格为一副神魔画卷。

    “嚓!”

    刺耳的兵刃滑击之声响彻夜空。

    戒刀莫名其妙的没有挡住这一刀,龙雀仿佛滑了过去似的,法生额头莫名现出一道血痕,死前都没能明白,赵长河这招神佛俱散怎么变成滑刀了……那他妈不是神佛俱散?

    是一招别扭的剑法?

    一柄长枪从赵长河肋下擦过,带起一蓬血光。

    赵长河步似凌波,极为精巧地避开另两道擦着脖子过来的刀光,回刀扫过,持枪者头颅飞起,鲜血狂涌。

    “吁!”随着一身呼哨,侧方马蹄声大起,一匹黑马踏着白蹄,如电穿来。

    赵长河再度架开一枪,忽地一脚踹在另一将领胸前,腾身侧飞,一跃数丈,恰好落在马上。

    乌骓长啸,踏夜而去。

    无数箭矢从身后射来,赵长河侧身回刀拨开几箭,大笑而去:“十住菩萨卖首之徒,弥勒军阵不过如此!后会有期!”

    “轰!”湖中烈焰升腾,此前被点着的船只彻底沉入了湖面。

    整个军寨乱成了一团。

    “唐少爷,你在这走来走去的作甚?”

    “我坐立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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